通往實驗室的小路周圍栽的是一排的樹,由於天黑也辨彆不出是什麼樹,再者宇宣也沒有心情去看。
這裡的燈光明顯昏暗了許多,可見在學院中這裡也是一個比較秘密的存在。
樹的陰影一次又一次的遮蓋住路燈的光芒,隻能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才能撒出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種陰暗幽靜的感覺,到頗有些小樹林的味道。
一路拉著手,宇宣和羅蘭來到了當初的那個實驗室。這次的宇宣可不是向上次那樣,隻能出不能進了。
掏出象征自己學院研究員身份的磁卡,在玻璃門的一側輕輕滑動一下,原本標識警戒的指示燈變成了綠色。
雖然樓道裡一片漆黑,隻有貼在牆角處標有應急出口的夜燈依舊亮著。即便沒有事先申請使用實驗室,但宇宣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進入樓道直接就轉入了第一件實驗室,這就是當初給維洛尼亞檢測的實驗室。在一側牆壁上操作了一下,如同單人床一樣的操作台從牆壁中翻了出來。
指了指那操作台,宇宣沒有說話,他的眼神此時已經變了。變成了那個令羅蘭有些害怕的,處於工作狀態下的學術者。
很配合的躺到操作台上,在宇宣的控製下再次給她帶上了頭盔。無形的波形能量灌入,羅蘭的意識再次陷入了沉睡。
清涼的風緩緩的吹拂在杏的長裙上,將她白色的裙擺和黑色的秀發吹拂的向後飄揚。
緩緩的摘下遮擋烈日的草帽,看著麵前青銅色的石碑,她的眼神顯得異常的平靜。
杏的美,是發自各個角落的極致的美。即便是站在這裡,都會給人一種生在夢境的感覺。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原本待在鼻梁上的墨鏡此時同樣拿在手中。一言不發的站在杏的身後,同樣看著前方的石碑。
良久,杏才幽幽的帶上遮陽的草帽,看了一眼周圍的悠悠綠草和遠處隱隱約約的高樓城市。心中不經感歎一聲‘恐怕也就隻有天辰才會這樣吧’。
在逆殤那個高工業化的地方,是根本不會有這麼大的一片土地被閒置的。而導致這些土地從上元時期就完美保護下來的原因,就是麵前的這一間小屋和前方的石碑。
“小姐。”見杏的眼眸有恢複了靈動,男人略微向前半步說道。
“給我吧。”沒有向後去看,目光依舊落在麵前的石碑上,她抬起右手淡淡的說道。
男人將墨鏡重新戴在了鼻梁上,從儲物器中取出了一個斜跨的單肩背包,恭敬的放在了杏的手中。
餘光不屑的看了一眼男人小心的樣子,背包入手後她隨手就將上麵的拉鎖拉開,從這容量並不是很大的背包中取出了裡麵唯一的東西。
透明的由超鋼化玻璃製成的一小截圓柱形長管,在裡麵放著的是一根細小的類似與頭發一樣的東西,周圍還有一些碎屑。
看著這個超鋼化封閉式的試管,杏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甜甜的微笑。目光重新落在麵前的石碑上,看著石碑上的德語,她的笑容不經更加的濃鬱了。
自言自語的說道:“‘天空立法者’,我會讓你在我們逆殤重新活過來的。到時候,你可彆驚訝喲。”
輕笑聲隨之響起,相比於塞爾利亞的嫵媚,外表清純的杏無論做出怎樣的舉動都顯得是那麼自然、那麼的和諧,一點都無法將她與狠辣聯想起來。
轉過身,根本就沒有再看一眼那個男人。如同水波一般的藍色光芒在她身上亮起,一步踏出,刹那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幽幽的從操作台上轉醒,揉了揉還有些模糊的雙眼,羅蘭有些茫然的四周看著,這次宇宣可沒有叫醒她。
“你醒了。”雖在坐在一旁盯著麵前的屏幕沉思,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羅蘭的轉醒。
將她從僵硬的操作台上緩緩扶起,自己坐在她的身後,讓羅蘭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都是下意識的舉動,此時的他思緒依舊停留在之前的屏幕上。
反應過來的羅蘭不經大羞,但她很快就發現宇宣的神色有些不對。不好的感覺在她心中響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先前他注視的屏幕,一連串的數字讓她根本就看不懂。
急於知道自己的情況,但羅蘭又不敢打擾思考狀態下的宇宣。隻能輕聲的說道:“什麼樣”
下意識的抬起頭,將腦中的思緒放在一旁,大腦這才處理了羅蘭的問話。宇宣恍惚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道:“已經成功的進行了電擊,一個月的時間‘她’應該是不會出來了。”
羅蘭知道,這個‘她’指的就是律者狀態下的自己,也是自己的另一個人格。
“那你……”羅蘭有些疑惑的說道。她不明白,既然自己已經脫離的危險,但為什麼宇宣他卻如此的愁眉不展。
“因為我感受不到‘她’。”宇宣不會說謊話,同時在思緒陷入思考中的他更是沒有心思去說什麼可以讓羅蘭安心一些的善意的謊言。
“上一次,原本我是他算直接抹殺你的第二人格,但在我感受到‘她’的強大後就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對已經昏迷的‘她’進行生理電擊。那一次,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存在,和那隻屬於律者的意誌。”
搖了搖頭,宇宣抱著頭說道:“但這次不行。無論如何我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那第七律者就像是從未在你身上出現過一樣讓我根本就找不到‘她’。你體內的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律者確實是你另一個人格。”
“沒辦法,為了以防萬一,我對你大腦中除了主意識外的一切進行了生理電擊,這已經超過了你目前對電荷承受的程度。”
“如果‘她’還真的存在,那也一定會受到波及。所以我才說,一個月的時間‘她’應該不會出來了。”宇宣刻意強調了‘應該’兩個字。
聽到這,羅蘭有些緊張的說道:“那麼宇宣,以你來看,為什麼會這樣呢”
聳聳肩,宇宣苦笑說道:“我又不是研究這方麵的,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調侃了一句後,他沉吟了一下說道。
“但要我來說的話,很可能是第七律者她已經醒過來了,為了達到她的某種目的而刻意的自我隱藏起來了。要不然,憑借著她的精神力,隻要她願意,可以隨時奪走你身體的控製權。”
“那……那怎麼辦”聽了宇宣的分析,羅蘭的心再次緊張了起來。
“沒辦法了。”宇宣再次聳聳肩說道。“那就隻能看‘她’心情了。‘她’要真是有某種目的的隱藏起來,那就應該不會輕易的出來。所以,你也沒必要太緊張。隻要定期的進行生理電擊,從理論上來講是不會有問題的。”
最後一句是宇宣安慰她的話。他也看出了,自己要是不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羅蘭會一直擔驚受怕下去的。
所以,在想通這一點後,他首先自己就表現的比較放鬆。雖然在大體上沒有騙她,但那輕鬆的語氣無異於起到了安慰的作用。
愣了愣,羅蘭的心情平複了一些。與學術者對話是比較困難的,雖然她在有些地方依舊沒有聽懂,但最後一句無異於安定了她的內心。
對於宇宣,她本來就沒有惡感。再加上近幾次的相處,宇宣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謂是直線上升。因此,對於宇宣的話她可以說是完全相信的。
失去了共同話題,兩個人之間也陷入了冷場。羅蘭依舊有些疲憊的坐在操作台上,上半身也依舊靠在宇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