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宣之所以這麼說,實際上也隻是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同時通過戰艦那邊傳來的高空影響,他也看到了娜爾莎險死還生的景象。驟然能再見到她,實際上他是送了口氣的。
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是,娜爾莎在空中後退的時候正好落在他們上麵。她穿的作戰服本就是大家不同,是類似於禮服的裙子。一個後空翻從上麵落下來,那基本上什麼都看到了。而他們討論的,也隻是上麵的圖案而已。
正在這時通訊器亮起,那柯將指揮部發給每個戰艦的信函轉到了宇宣這裡。看著信函,宇宣意識到這是一個岔開話題的好機會。連忙信函發給了大家,之後招了招手說道:“好了好了,指揮部來信函了。我剛轉給你們了,你們都看一下。”
“‘瓦爾喀’”看著信函,宇宣的臉部肌肉不經抽搐了一下。甩了甩手說道,神情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我們在這頂了半天,到頭來就等到一個總部對那‘同族’的代號”
剛說完,宇宣就感受著一道從淩厲已經變成淒怨的目光,身體不經下意識的顫抖一下。連忙改口道:“我們偉大的學院長在這頂了半天,到頭來就等到一個總部對那‘同族’的代號”
輕哼一聲,娜爾莎這次沒再搭理他。將頭重新埋在娜兒懷裡,目光也落在通訊器上。
這個時候,那邊已經被命名為‘瓦爾喀’的‘同族’也發瘋完了。紮在了眼睛上了銀色長矛已經消失,有的是大灘大灘的藍色血液。恐怖的氣息在它身上蔓延著,龐大的身體也逐漸平穩下來。
“真是沒用。”坐在一座高峰之上,少女琳琳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十指交叉抱於膝蓋之上。看著下麵的山穀中的動靜,她臉上早已滿是戲虐與玩味之色。
“虧你這家夥還是本小姐的‘半身’,彆說連‘律者核心’都沒有、而且還那麼廢物。真是害的我白跑一趟。”她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帶出一個有些尖銳的刺耳回聲。點點血紅色光芒在她眼眸深處閃爍著,這時的琳琳笑容顯得格外妖異。
此刻她的氣勢完全不同於之前戰艦上,那種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君王般高傲的威嚴似乎能給予任何生物都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僅僅是坐在這,周圍的風、雪、甚至是一切都靜止了。很自然的,她就已經成為了這片天地的主宰。
“竟然沒有用了,那麼就去死吧。”嘴裡說著殺人的話,琳琳的表情依舊是那麼愜意,甚至嘴角的不屑與眼神中深深的玩味感一點都沒有被觸動。
微微歪頭,看著放在旁邊的幾罐裝有淡綠色液體的容器。唇邊劃出一絲弧度,她的表情也變得溫柔起來。“舉手之勞。也算是沒有白麻煩哥哥、姐姐一場。”
她所在的山頭就在山穀附近,那‘瓦爾喀’也就在她一望之內。但可怕的是,她周圍的地麵已經完全變成了或是火海或是冰川的存在。隻有她所在的那塊區域沒有任何變化,而且還有著厚實的積雪。
微微抬起手,空中洋洋灑灑的雪花在搖晃間有幾朵飄落與她的指尖。血紅色的光芒就在這一刻,悄然席卷上了她那黑色的澄澈眼眸。無形的氣息向周圍蔓延著,一個白色的由三條線相交於一點所形成的小巧白色符文出現在了她的額頭上。手指微微後收,但就在準備點出這一指的時候她卻突然愣住了。
“不對。”愣了愣,琳琳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如果沒有好處的話,那麼它來這裡乾什麼”輕輕搖了搖頭,琳琳的臉上稍微舒展了一些。“不對,它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指尖處的點點光暈消失了,眼眸回歸正常但額頭的符文依舊存在。重新抱著膝蓋,感受著不遠處‘瓦爾喀’要做的事情,琳琳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愉悅起來。
“有點意思。”輕輕彈出一個響指,一陣風就吹向了那邊正在蓄力的‘瓦爾喀’。低低的聲音從她牙縫裡吐出,自言自語的說道。“在揭露底牌之前,你還不能死。”
正在這時,一直都很從容的琳琳表情一滯。微微抬頭,額頭處的符文閃爍著淡淡的白光。“這麼快就來了。”輕輕挑了挑眉毛,但很快她的神色就恢複了正常,聳了聳肩說道。“來了又怎樣。”
抱著膝蓋的手撐在身後,坐在懸崖邊緣而搭在空處的腿不經晃了晃。如同小惡魔一般的笑容,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臉上。“不過,人家可不會讓你們打擾到人家布的局。”嘻嘻一笑,淡淡的霧氣就浮現在了她那澄澈的黑眸之中。
無形的氣浪徘徊在整片山穀中,先開始還沒有人在意。但很快,空氣中似乎帶出了些不尋常的感覺。“不好。”娜爾莎是反應最快的人,直接閃到人群中央展開青碧色的防護罩。“是寂滅能。”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經大吃一驚。
其中,對寂滅有過專門研究的宇宣反應是最大的一個。對於寂滅的定義,一直以來人們都將其看作是一種人類未能完全探知的能量。這種能量一直都存在,隻是隨的機聚集爆發從而產生破壞。但他還從未聽梔子說過,可以用自己為載體來人為的散播寂滅。
律者不行,麵前的這個隻是‘同族’的‘瓦爾喀’自然也不行。但作為整天於寂滅打交道學院的學院長,娜爾莎的判斷也不可能有誤。這隻能說明,麵前的這個‘同族’可能真的在釋放寂滅。
輕微的碎裂聲哢哢響起,在席卷整個山穀的微風中並不太清晰。無形的霧氣竟然隻是在‘瓦爾喀’周圍以及半個山穀裡蕩漾著,似乎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雖然沒有感覺到有寂滅侵襲過來,但娜爾莎也沒有絲毫放鬆。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輕微的碎裂逐漸變大。雖然這聲音依舊被盤旋在山穀中微風的呼嘯聲音淹沒,但眾人可以看到。山穀另半邊那封有人的錐形堅冰,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痕。
吼叫聲響起,這次‘瓦爾喀’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它頭上刺穿的那隻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灰色,藍色的血液也不再滴落。粗大的上臂仰天抬起,揚起頭,抑揚頓挫的吼叫聲響起,看樣子好像是在呼喚著什麼。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那吼叫聲的影響,那無數封有人的堅冰有一些竟然就這樣破碎了。對於被冰封的人,如此蠻橫的直接將周圍堅冰破除。彆說裡麵人不太可能活著,就算活著其身體也必然會伴隨著堅冰的破開而四散崩潰。
對於救活被冰封的人,宇宣也算是有點經驗了。雖然他依舊不認為人被這種自然冰封後還能活著,但如此暴力的破開那勢必隻能得到一灘碎屑。
而且這種破冰與娜爾莎那種擊碎外層堅冰,貼在人身上的冰在睡眠艙的恒溫裝置下自然化開不同。這次的碎裂是完完全全堅冰的碎裂,冰屑落地後直接就將裡麵的人露了出來。
但與他預想中相反的事情,又一次出現了。那些堅冰雖然隻有為內部人上半身的位置碎開,自腰部一下依舊還埋在充滿裂痕的冰裡。但奇異的是裡麵封著的人非但沒有和那堅冰一樣破碎,反而像雕塑一樣直勾勾的站在原地。
在那群封有人的堅冰中,也並不是所有的堅冰都碎開。但隻要是碎開的,無論堅冰處於那種放置形態。無論是豎立著的還是被埋在眾多堅冰下麵的,他們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上半身堅冰碎裂。很顯然,著分明是人為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