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隨行的人說,他們馬上就到了。”手指微動。掛掉通訊器後沙克迪轉身,原本沉凝的目光變了變,微微躬身向塞爾利亞說道。話音一落,有些空曠的回音也就隨之四起。
“好。”微微一笑,一身紅色長裙的塞爾利亞隨口答應著。雖然她臉上布滿溫和的笑容,可目光卻根本就沒有理睬沙克迪那邊,可見這微笑根本就不是給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旁,那溫柔的目光仿佛能將人融化一般。
在塞爾利亞溫柔目光注視下的,那是一名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女。此時她的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前方。身體周圍沒有絲毫的氣息波動,仿佛她整個人就是整個房間中的一個物件而已。
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皮衣將她那起伏的身材輕微的勾勒出來。看上去同樣材質的短裙自然垂下,黑色的絲襪護住膝蓋上方一些,平底的黑色運動鞋穿在腳下。她整個人本就平靜,但在這身黑色的著裝下卻又顯得冷漠了幾分。
相比而言,她頭上粉藍色的長發似乎就成了這身黑色調衣服中唯一的色彩。長發紮成雙馬尾錘在兩側,可就連紮住頭發的發飾也都是黑色的菱形樣式。透明的金屬被固定在發飾之中,在周圍光芒照耀下略微反光。
黑色的眼眸中平視前方,淡淡的冷意似乎在每個看到她的人心底蔓延。眼神淡漠到沒有任何波動,身體也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如果不是她胸口處有著微微起伏,不然真的就會將其當做是一尊雕塑。
麵對這樣一個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行為、語言、甚至是眼神波動的少女,可塞爾利亞卻就這麼溫柔的看著她。那眼神中所夾帶的關愛之情,令身邊熟悉她的沙克迪心裡一陣發冷。
看了一眼那少女,沙克迪搖了搖頭後就將目光轉到彆處。稍微過了片刻,正看著這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地方時他身體輕微僵硬了一下。落下的手指輕輕在空中點擊幾下,原本按著什麼節奏微微晃動的身體也瞬間停頓。眼神注視著前麵做出傾聽狀,很快他就低聲說道:“他們來了。”
果不其然。就在沙克迪話音剛落的時候,金屬門一開,隻見一行三道身影就出現在門口。聽到開門的聲音,塞爾利亞的目光終於離開了身邊的少女,右手從她頭上放了下來,嘴角露出一絲帶有深意的弧度。而那三人在看到裡麵塞爾利亞的時候,也緩緩走了進來。
“來自遠方的貴客,今天怎麼想道到我們這邊來了。”看著金屬門關閉,整個房間都成了一個封閉空間後塞爾利亞這才雙臂微微敞開。雖然臉上洋溢著笑容,但腳下卻沒有移動半分。
這裡是第七實驗室的競技場,整體類是似於盒子一般的方形空間,長寬高都有近百米,此時塞爾利亞三人就站在場地中央。
這裡的地麵以及周圍的牆壁都是由鐵灰色金屬構成,看上去就極為堅固。頂部天花板樣式屏幕呈現出晴空萬裡的樣子,感覺就像是到了露天的房間之中。而如同太陽光一般普通的白光從上麵照下,仿佛就像是真的如此一般。
“你好。”那三人緩步來到近前,柔和的女聲隨之響起。“塞爾利亞部長。”
看著這三個人,塞爾利亞依舊是一臉微笑,但站在她後麵半步的沙克迪卻皺了皺眉。整個房間是用於實驗室測試的競技場,長寬都是嚴格的百米製。此時他站在中央,這裡距離門口最少也有五十米的距離。
但沙克迪卻驚訝的發現,先前看這些人的時候還在遠處的時候他沒注意。但隻是自己稍微走了一下神,當他再去看的時候,這些人就仿佛突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同時那三人裝束極為怪異,而且站在那裡,一股莫名的感覺就開始散發出來。
中間的是一名女子,年紀在大約在二十歲左右。身上皮膚光滑白皙,感覺就像是那些化妝品廣告拍出來的效果。青碧色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光暈,一頭金色長發成大波浪狀披在身後。
身上穿著層疊的兩套長袍,裡麵的淡黃色長袍在外麵白色長袍的遮蓋間如一道曲線般從身上劃到身後。兩道曲線從胸口彎曲到身後腰間,這道細線仿佛就成為了衣服上的裝飾。
些許褶皺出現在後麵錘在地上的長袍尾端上,標有黃色十字的如同護士般的小帽頂在頭上。棕色外皮中央印有一個黃色十字標誌的小書莊重的抱在雙手之間,溫和的笑容浮現在她的白皙的麵龐之中,一股淡淡的暖意從每個看到她的人心底升起。
微微搖了搖頭。看著這個身上散發著柔和感的女人,沙克迪搖了搖頭甩開心中的那一絲暖意。明明感覺上這個人是那麼溫和,但心裡卻有一種有些煩躁的排斥感。
麵對東部實驗室的塞爾利亞,中間女人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那淡淡的溫和笑容不減。那聖潔的感覺端莊的儀態,和麵前神色間充滿嫵媚的塞爾利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看著這兩人,沙克迪卻莫名感覺這兩人似乎是同一類人。
“請問閣下是……”微微抬起,仿佛要給對方擁抱一般的雙手緩緩放下。塞爾利亞微微躬身同時抬起右手,表麵上顯得比較恭敬。但至於是否真的恭敬,從她那自見到三人開始就為消失過的笑容就能看出來了。
“在下,鐘塔‘書記主教’。”微微低了低頭,女人抬起頭後依舊微笑著說道。“賽米基亞尤比提利亞。”說著她單手抱著懷中的書,微微抬起右手比向了右側的人。
在她的右側的是一名老人。老人頭上帶著一頂類似於廚師那樣的高頂帽子,但其材質是布質正中間有著黃色十字的圖案。些許白發從帽簷周圍露出,一縷白色的八字胡整齊的出現在鼻子下方,為整個人添上了幾分正直感。
老人的麵龐顯得十分剛正,五官如刀削斧鑿般堅毅,整個人站在那裡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可以看出其年輕時必然是風華絕碩的美男。雖然他現在年紀大了,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皺紋的出現,隻是麵部整體看上去略有些顯老。如果專門打扮一番的話,年輕幾十歲並不是問題。
此時他微閉雙眼,整個人並沒有什麼外放的氣息,感覺上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他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袍,長袍每一道邊緣處都是用著金色絲線刺繡。而與旁邊那女人一樣的是,他裡麵也穿著另一件長袍但確是白色的。
裡麵的白色長袍如同禮服般規整,不同於外麵紅色長袍那種隻要能披上就好。白色長袍裡從左肩到右側脖頸、右肩到左側脖頸有兩道絲線,無數小巧的十字標誌就被懸掛在那絲線之上。一個銀色的十字吊墜戴在脖子上,些許的銀光從裡忙散發而出。
“老朽是貝爾馮德維蘭。”微微睜眼,兩道金光就是在整個房間中閃過。看著塞爾利亞,老人同樣隻是點了點頭,形式上行過禮後就說道。“教會‘紅衣主教’。”
聽到紅衣主教這幾個字,塞爾利亞嘴角原本還蕩漾的弧度瞬間凝固住了。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幾分但嘴角的弧度依舊沒有消失,同時頭上又皺了皺眉,整個人表情極為怪異的僵在那裡。
“埃爾德伊蘭斯特。”三人中位於女人左側的那位,右手抬起輕錘擊自己左肩。身上衣服已經錘擊在身上的悶實感,聲音中終於是有了一絲先前兩人語氣中都缺乏的尊敬。“教會,裁判所,聖騎士長。”
那人一頭金色短發,身上是一身白色西裝。金色的十字架吊墜戴在脖子上,領口隻是略微露出其光芒而已。相比於前兩人,他的神色中是真的充滿尊敬,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極為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