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對自己太有自信了。”雙手緩緩背在身後,透過錘在麵前的沙曼,娜爾莎有些責怪的看著對麵的賽德,同時又回頭看了一眼正緩緩爬起來的其餘三人。突然她臉部的肌肉略微的抽搐了一下,因為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位置似乎不怎麼好,好像剛好站到對方四人中間了。
“我還沒說要做什麼,你們怎麼就報出魔法名了。你們知道,報出自己的魔法名意味著什麼嗎”
娜爾莎身材嬌小,即便有一層沙曼遮擋著麵龐,但依舊能讓人從身高和語氣中感覺出她那如同孩子一般的年齡。被那有些稚嫩的聲音說教,即便是心裡有些不甘的賽德都是覺得有些彆扭。
“還未請問,降臨者閣下有何指教。”拍了拍身上因先前摔倒而沾染上的沙子,賽德已經是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
“之前你們就進入了我們結界之中,你們的對話我也聽到了。既然你們的是要去東部實驗室找你們那書記主教,那應該是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吧。”雖然覺得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不妥,但娜爾莎依舊是淡然說的出來。
因為實力的絕對差距,她根本不覺得自己的提議會有被拒絕的可能。畢竟自己的要求也不是太過分,隻是讓他們交出證明身份的東西,並沒有讓對方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你要害我們書記主教大人。”聽了娜爾莎的提議,賽德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是有些駭然的看著對方。微微挺起身,他身上已經開始有隱隱的魔法波動浮現出來。
“你怎麼想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無奈之色,娜爾莎也開始佩服起對方的腦回路了。
自己就算是要害那或許根本就不認識的書記主教,那為什麼要選擇在那有著重重防衛的東部實驗室。如果自己有實力的話直接衝進去不就完了,哪還用的上他們的身份卡
雖然對方的腦回路讓娜爾莎倍感佩服,一時間沒能接上話。但要是考慮到他們是魔法勢力的人,所考慮的方麵自然是魔法勢力的事情。這樣想來,或許自己這樣的行動就合理了。
“不是的。”看著對方似乎又要動手的架勢,娜爾莎無奈的歎息一聲。事情的發展真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隻是來拿走身份卡的她實在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我都不知道你們現在的書記主教是誰,我為什麼要找其麻煩”
“那你為什麼要我們的身份卡。”看著娜爾莎,賽德皺著眉說道。“難道,你……”說道這裡他頓住了,而他的眼神也就在這時變得陰沉下來。手中指揮棒向一側點出,一身紅色長袍就那麼憑空附加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著身後他同伴那不解、甚至是充滿疑惑的神情,在看著麵前青年逐漸提升起來的氣勢。連想著他們之前的對話,娜爾莎意識到,這個人必然是教會新一代培養出來的人。
而他之所以這麼激動,很可能是牽扯到教會正在執行的什麼任務。畢竟作為魔法勢力的人,他們到東部實驗室明顯就是有目的。同時對方意識到,自己如果找到那書記主教就勢必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魔導師”感受出的對方實力的強弱,娜爾莎緩緩皺了皺眉說道。“你想好。”此時的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似乎真的隻有用強取豪奪的辦法才能解決了。
微微呼出一口氣,感受著後麵三人也開始提聚魔法。娜爾莎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惆悵的說道:“報出魔法名,意味的就是不死不休。而我,真的不想再說出我曾經的魔法名了。”
“redemptiondemon.(救贖魔王)”根本就沒有理會娜爾莎的話語,賽德冷冷的吐出了這幾個詞。頭上不太純粹的金發緩緩的無風自動,那有著雙瞳的眼眸中隱隱的開始有光芒跳動。
看著這一幕,娜爾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隨之響起的,是回蕩在整個世界裡的輕微歎息聲。金色的鐮刀緩緩出現在她的手中,身體微微懸起間,六片纖薄的羽翼就從她背後緩緩舒展而開。
金色的光芒照耀這整個世界,令她仿佛太陽般就這麼微微懸浮而起。高亢的聖歌聲到這時卻反而顯得不那麼響亮了,一個對她來說似乎有些沉重的詞語就在這時從她口中緩緩吐出。
“abandonment.(遺棄者)”
“羅蘭,你有沒有感覺到周圍哪裡有些不對”在捷蓮娜的攙扶下登上了一塊高大的岩石,宇宣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朝著身邊的羅蘭問了一句,在他站穩後便回首望向了身後沙灘。
此時的陽光已經不再刺眼,太陽的光輝已經開始和這東海遠處水天相接的海平麵練成一片。天色已經開始昏暗,沙灘上熙熙攘攘的遊客們也不再像中午剛來時那麼多了。
一切都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不知怎麼的一種莫名而來的心悸感猛然壓得宇宣有些喘不過氣。一隻手按著胸口,他在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之後便有些下意識的回首眺望,莫名的希望能發現一些什麼。
可一切和他所想預想的一樣,後麵那曲折蜿蜒的沙灘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人們依舊在各做各的事,海浪也在不斷的衝刷著這裡的海岸線。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似乎,有一點。”皺著眉,羅蘭也回頭望去,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似乎是梔子冥冥中的一絲感知,可因為她還在昏迷,這種感知就被聯係到了我這裡。”
“哦”原本並沒有抱有什麼希望,隻是下意識問一下宇宣猛的轉過頭看著羅蘭。“那你感覺到的是什麼”不知怎麼的。雖然在感覺上令他有些心悸,但潛意識裡卻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搖了搖頭,原本皺著眉的羅蘭此時也緩緩的將眉頭舒展下來。很顯然,即便她再專注也無法感知到大概。於是就將雙臂環抱再身前,帶有推測意味的說道:“既然是屬於梔子的感知,那除了寂滅能就必然是法則層次的波動了。”
“距離第七次寂滅還沒有過去太久,這裡肯定是不會爆發寂滅的。因此,也就隻有‘有人動用法則波動’這一種解釋了。”說道這裡,羅蘭頓了頓。“而宇宣,你也應該知道。雖然法則領域是律者所特有的絕技,但也並不是隻有律者才可以展開法則領域。”
“這個我研究過。”不知怎麼的,看著羅蘭和宇宣說話,捷蓮娜心裡就有些彆扭。下意識的微微上前一步,雙手抬起朝著腰間叉去,口中則是直接打斷的說道。
和宇宣一樣,一說到研究上捷蓮娜也是雙手不自覺的就朝著腰間插去。如果是穿著實驗室那種白大褂的話,這一下必然就將手插在了寬大的口袋裡。但她此刻穿的是泳裝,雙手在身上劃了一下就下去了。
那種要進入研究狀態的沉悶感被瞬間打斷,捷蓮娜有些尷尬的理了理錘在前麵的頭發後說道:“異能在達到主宰者左右就可以感受到世界法則,但隻有在達到主宰者巔峰時才能掌握並使用一定的法則。”
“雖然在使用上無法像律者那樣將法則展開成領域,但卻可以憑借著自己對於法則的感悟將法則進行半展開,形成半法則領域。”
“還有半法則領域這麼一說”看著旁邊的捷蓮娜,宇宣表情略微有些抽搐。
他不是修煉者,因此也沒有怎麼注意過修煉者的事情。如果不是在地寒星上,梔子給他講過關於法則領域的事,不然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捷蓮娜在說什麼。而此刻在談正事,他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捷蓮娜的心思。
點了點頭,捷蓮娜繼續說道:“半法則領域和真正的法則領域相比要差的多。”
剛聽到這麼一句,宇宣腦海中瞬間就想起了地寒星上,娜爾莎帶著法則衝進了‘瓦爾喀’法則領域中的那一幕。那一瞬間的碰撞,恐怕就是法則領域與半法則領域之間最為直接的碰撞。
“法則領域是通過對世界法則的感悟與改變,所構成的一個完整的領域。而半法則領域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實現對法則的展開,但無論是完整性還是覆蓋性上都差了許多。可以說,那是一個不完整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