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空氣中的流體被切開了,在那裡自顧自興奮著,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風和直接被打的正著。直到她身體被光線籠罩,強烈的麻痹感和衝擊力將其推離地麵後,受到危險下意識想要抬起的手直到此刻才來得及擋在身前。
至於使用能力阻擋?直到她都已經被打飛到天上了,她甚至還沒明白過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空中逗留了超過十五秒的時間,伴隨著劃破空氣的聲響風和整個人直接砸到了後麵營地的一個帳篷上。整個帳篷那經得起這樣的撞擊,無論裡麵是裝什麼的都直接坍塌倒下,甚至還連帶著周圍好幾個帳篷一起傾倒。這個星球上本就很大的灰塵瞬間四起,響聲迎來了好多人的注意。
至於溫爾蒂·風和本人?她直接全身麻痹的倒在了帳篷堆裡,完全是生死不知。
那些脈衝射線中除了一道擊中了風和之外,其餘的都是落在了空處沒有再傷人,不知道已經飛出去的風和在知道受傷的隻有自己後,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羅蘭站在原地,本來她是想用自己雷電異能擋一下的,但看著遠遠落開的其他幾道射線,到最後她也就沒做什麼。但當目光平視,看著那已經突破壁壘,竟然朝著自己飛過來的寂滅獸,她的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
眼中的光芒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右手直接抬起擋在了身前。和之前的風和不一樣,這次梔子她有足夠反應的時間。並且朝她而來的,竟然隻是一個在她眼中小小的寂滅獸。
站在旁邊的宇宣沒有動、也沒有叫。他知道隻是一個寂滅獸根本不可能對羅蘭還是梔子造成什麼麻煩,考慮到自己這時候叫她可能會乾涉她的判斷,索性自己直接站在了旁邊。等她把寂滅獸抬手消滅了,自己就立刻去找風和去。
看著這一幕,隕落星辰戰艦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還沒有那麼壞。但不了解情況的人,卻做出了自己的行動。
由沙袋做成的壁壘被突破了,後麵的排長連忙躲閃但還是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但那隻剩上半身的寂滅獸似乎對他們也沒興趣,一頭就朝著梔子這邊撞來。就在這個時候,梔子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視線被擋住了。隨後,一聲仿佛棉布被撕裂的破柏聲驟然響起。
梔子還不太明白怎麼了,但站在旁邊在確認情況後就打算離開的宇宣直接瞪大了眼睛。因為從他這個角度看到,先前還多麼狼狽的一頭栽倒在地上的那個排長此時正擋在梔子的身前。
在衝過來的時候他抬著手中的鐳射槍,但此時整個槍已經斷成了兩段就握在他左右手中。身體仿佛失去重力的提線木偶般以一個怪異的姿勢雙臂張開著站在那裡,整個胸口往下到腰的位置已經被裝出了一個大洞。
那即便是半截的寂滅獸依舊是如此強橫,直接頂著被貫穿的排長向後滑了了將近三米直接貼在了後麵梔子的身上。
撞擊聲響起,腦子裡完全空白的宇宣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用能力模擬出了什麼東西,反正滿腦子隻想著要一個棍子樣的東西,上前雙臂輪動直接將那半截寂滅獸打飛了出去。手中器物也沒想著再拿住,直接跟著那飛出去的寂滅獸一樣一起在空中化為粉末消失。
“喂,你還好嗎。”
血光奔現,整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連在一起的身體湧出了大量的鮮血,其中有不少直接噴灑在了後麵梔子的身上依舊她抬起的右臂上和臉上。
那排長要迎麵倒下的過程中略微顫抖了一下,整個身體有那麼一瞬間支撐住了,就在這短暫的過程中他緩緩回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完全不認識的女孩。他笑了笑,之後就這樣仰天倒在了地上。
“喂,你還好嗎。”
第二次問出說出了這個明顯的答案,宇宣直接蹲在那排長的旁邊雙手顫抖著捂住那比他手還大的空洞。地麵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那遍地乾燥的沙土在被鮮血渲染後終於是多了幾分濕氣。
“好疼啊……”緩緩抬起手,將手從腰上拿起來,看著自己那乾枯的手掌裡紅滿手的鮮血,那名排長半天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他雖然在說著疼,但語氣卻並不是哭訴,而是一種略帶著平靜的惋惜。
宇宣慌了,這次他少數的滿腦子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的慌了。
看著那一開始對視過的年輕麵龐,回想著他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年紀越是相近,他就越能感受到同齡人之間的苦難。雖然對方很可能隻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但宇宣是真的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就在那排長為了保護梔子而擋在她麵前的時候,宇宣整個心都提了起來。然後看著人類就那麼如同撕紙一般被輕易捅破,他的整個胸口都仿佛也被開了個口子。
再次倒在了自己麵前。在地寒星那次之後,一位華夏的軍人又一次倒在了自己麵前。而與前者不同的是,這次這位戰士是為了保護他眼中的平民不受到傷害而毅然站出來的。
隻是二十多歲呀,他的人生、他的青春還隻是剛開始。可是,他竟然就這樣……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
沙啞的聲音幾乎是有氣無力的從那位排長的口中吐出。他依舊看著自己的手掌中的鮮血,呢喃幾句後淚水還是從他兩側的眼角劃出來了。作為軍人的堅強結束了,此時的他仿佛才變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份,這才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應有的情感。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了,就像是眼睛一瞬間有了很高的度數。意識也逐漸的開始渙散,此時的他必須要非常集中精力才可以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抬手他抓到了旁邊那人的身上。雖然現在意識很累,但他依舊清楚那個人是這支武神小隊的隊長,在戰前自己還和他說過話。
可能是他想抓住對方的手,但對方雙手此時還按在他傷口上,這麼一抓最終隻能是落到了肩膀上。全身的氣力仿佛都在這一下中用儘了,整個手掌最後隻能半推在那個人的胸前。
“一定好好好活下去。”
可能正如文學作品中說的那樣,隻有瀕臨死亡才能最真實的感受到生命最原本的可貴。最後一句話,這位排長是鄭重的說出來的。他已經有些分不清周圍都是誰了,隻希望將這句話能夠傳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