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宇宣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自從她們昏倒後宇宣就一直守在這裡,先前娜兒送吃的過來了他正在後麵吃飯。之後又弄了點粥準備等這邊醒過來吃,沒想到剛把粥拿回來放在外麵桌子上,裡間羅蘭就已經醒過來了。
“你……你沒事吧?”本來就效率而言,宇宣是想問她為什麼會這樣的。但剛醒過來,他也知道不適合刺激對方。
按動按鍵讓病床立起來,使得躺著的羅蘭能夠更好的吃得下東西。隨後將粥端過來,但羅蘭則是微微一笑後自己接了過去。
“我能行的。我就是暈過去了,睡了一覺體力方麵早就恢複過來了。”說罷他自己打開了保溫飯盒的蓋子,用簡易勺子喝起了粥。
本來宇宣還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喂她,可結果卻完全沒自己什麼事。因為剛在糾結,所以此時就顯得有些尷尬。
喝完了粥,看著宇宣那樣子羅蘭有些不受控製的笑出了聲。拿過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有些悠然的靠在床上後問道:“那個風和怎麼樣?沒受傷吧。”
“哦,沒有。”在反應過來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手上開始收拾飯盒,口中則是在說著。“那家夥結實的很,從那麼高的地方全身麻痹的砸到地上後她竟然自己跑了。在把你送到這裡後她還來找過我,說她去寂滅能濃鬱的地方療傷去了,大概明天早上就過來,臨走還問我要了那個特異點的地圖。”
“原來如此。”聽著風和的遭遇,即便是羅蘭這樣溫柔的人此時也不禁流露出笑聲。
“那個,可以告訴過你們是怎麼了嗎?”見時機差不多了,將手中飯盒收拾好後放在了床頭,宇宣看似隨口的問道。他是用商量的語氣說的,並沒有一定要讓她說什麼。
“額,其實我也不太懂。”略微思考了一下,羅蘭說道。
“梔子那孩子的性格,我想你也能想象出她的那種驕傲吧。被自己一直以來認為是螻蟻一樣的人類給救了,她開始質疑自己原本的觀念。”
“之後她看到了血,隨後想到了在天宇星覺醒時她的所作所為。那孩子覺得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即便是你原諒她了她也無法原諒自己。然後……然後有點奇怪。”
說著羅蘭頓了頓,令陷入半沉思狀態下的宇宣微微抬起了頭。看著她那思索的表情,停了一下沒有說出催促的話語。
“因為我和梔子本就是一體,她要是不主動封閉的情況下我們一直都是六感共享的。我看到了梔子心裡想象的景象。就是天宇星的那一幕,殘垣斷壁,還有大量的屍體。就在梔子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怪異的東西出來了。”
“什麼東西?”宇宣有些急切的問道。
“那是一個全身都是馬賽克的一個人影。它會走路,甚至走到了我們的麵前。我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來的,我隻知道我和梔子都沒有見過這東西。甚至彆說見過,我們都沒想象過這種東西。但這個東西就是出現在我們記憶當中了。當時那東西抬手似乎要抓我們,之後我們就被你叫醒了。”
“一個馬賽克人影?”有些詫異的,宇宣重複了一邊。
“是的,就像是幻影一樣的存在。隻知道這是一個類似人形的東西,之後什麼都看不清。”見宇宣在思索,羅蘭立刻補充了幾句。
“你說你們是在一個幻想中看到那幻影的?”宇宣又問道。
而羅蘭這次隻是點了點頭。
“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的。雖然我不太了解多重人格是一種怎樣的情況,但如果隻是六感共享的話應該不包含想象力也共享的吧。你再想一下,你們之前有把腦海想象中的場景共享在兩個的眼前嗎?”
“我猜隻能是記憶、最多是記憶畫麵的共享,再怎麼共享也不至於以假亂真將整個想象的畫麵在兩人眼前展開的程度吧。要達到這種程度隻能戴VR,單純想象力是做不到的,不然還發明VR做什麼。”
“對呀,以前沒有的呀。”被宇宣這麼一提醒,羅蘭仿佛發現什麼似的一陣恐懼。“那,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你彆怕,我在想想”就算是沒科學依據,宇宣也能給人硬編出科學依據出來,所以這一點他倒是不怕。
“你說梔子在看到想象中的畫麵後情緒有些要崩潰了?”麵對宇宣的詢問,羅蘭嗲了點頭。她剛剛確實也是這麼說的,而這也是她那時真的感受。
“這就對了。你還記得你在地寒星回來後給我說過什麼嗎?梔子她被好幾艘戰艦圍攻,徹底發火了想要全力釋放能力。但這時候寂滅的意識降臨了似乎要奪取你們的身體,最後她克製住了就回來了。”
“其實你可以想想,為什麼再一次寂滅當中作為最強的律者不但擁有了實力反而意識沒有被完全掠奪,這對於寂滅而言是完全不劃算的事情。於是就有了之後,律者隻要全力使用能力、心理防線失守、受到極度創傷等情況出現,在這些時候寂滅的意識就會降臨奪取你們的身體。”
“而你說梔子在看到幻象裡的畫麵後情緒險些崩潰,正好達到寂滅意識降臨的條件。而那時候你們看到的那個馬賽克幻影,我推測應該就是寂滅意識的樣子。但至於它為什麼是這個樣子,那我就真不知道了。”
說是強行解釋,但真正說出來後宇宣自己都覺得挺合理的,忽然他覺得自己似乎有做偵探的潛質了。在對方話語的字裡行間就能推動劇情,恐怕是名偵探也不過如此吧。
解釋完了後宇宣拍了拍羅蘭的頭,隨後按動按鍵將病床重新放下。“行了不要多想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們這次任務還沒開始呢。”
“嗯。”溫和的答應一聲後,羅蘭一拉杯子讓自己更好的躺在被窩裡。
拿著羅蘭吃完的飯盒走到了營地裡,宇宣還是在思考著她剛剛的話語。他是一個喜歡一次性將事情解決完的人,並不是因為他多麼勤奮,而是因為他也同樣是那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人。該做的事一次做完之後就不用再想了,不然要老是想著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