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一批又一批地被董卓清理,就像割韭菜一樣,洛陽城在幾天內血流成河。仿佛到了晚上人們都不敢出門,似乎能聽到各個世家大族無聲的哭泣。在這種情況下,駐守在洛陽城外的丁原部隊也按捺不住了。丁原終於感到痛心和有了危機感。袁隗、荀爽等人再次來找丁原商量。
朝廷三公太尉袁隗、荀爽、張溫等人擁有如此高的爵位,在麵見丁原時,躬身作揖,高聲痛呼:“建陽公是否真的為了心中的執念而不顧大漢400年的江山?之前董重清除異己還算有所收斂,但讓西涼武夫來掌管朝政,世家大族被殺得血流成河,這動搖的都是大漢的根基啊。如今洛陽城內人人自危,而你手握重兵卻按兵不動,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禍亂天下嗎?”
丁原滿臉糾結,向幾人還禮後,引幾人坐下。丁原糾結地說道:“並非我坐視不理,實在是沒有印璽和兵符,沒有聖旨和兵符,讓我如何調兵?”
荀爽說道:“建陽公,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大漢江山很快就會覆滅,董氏家族已經有了國賊的態勢,絲毫不顧忌國家的動亂,那就這樣看著他禍亂天下吧。”
丁原遲疑了許久,最後終於下了決心,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聽從諸位的調遣。”
三位重臣聽完後,十分高興振奮,然後一起攜手離去。
緊接著丁原召集眾將領下達軍事命令,讓高順的陷陣營在洛陽城外擺開陣勢。張遼要準備好並州狼騎等待接應,而其他眾將領則要嚴格守住營盤,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呂布要跟隨丁原一同前往朝堂。
董卓一直對城外的並州軍團充滿顧忌,當並州軍稍有行動跡象時,董卓便有所察覺並趕忙叫來李儒商議應對之策。李儒建議眾將先都做好爭鬥的準備,並且若設宴席的話,要暗中安排好刀斧手。之後董卓便打算以和解的名義宴請眾將以及丁原和眾臣一起赴宴,在宴會上再提出改立劉協為帝這件事,如果他們依舊不遵從,就直接在宴會上動手,到那時對方群龍無首,想必也不會有太大威脅了,擺好陣勢,就看丁原敢不敢前來。
在那宴席之上,董卓依舊老話重提,開始探討起另立劉協為帝的相關事宜,眾臣麵對此狀況皆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顯得極為凝重。他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眾人的態度。就在這關鍵時刻,丁原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毫不畏懼地與董卓對峙道:“董卓,你難道是想要效仿王莽嗎?如今天子尚處於懵懂不明的狀態,我們理應當機立斷去迎回天子,而你竟然妄圖行此謀逆大罪之事。”董卓頓時被懟得極為尷尬,一時之間根本無法下台。隻見他惱羞成怒地大聲喝道:“左右何在?”隨即,左右的華雄帶領著一群彪悍無比的刀斧手迅速湧了出來,可呂布麵對如此情形卻絲毫不顯畏懼,他威風凜凜地提著那杆方天畫戟,怒目圓睜地環視著眾人,華雄被呂布那攝人心魄的氣勢所震懾,竟然膽怯得不敢有絲毫動作,董卓也察覺到了華雄的怯懦,隻好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怒氣。丁原則態度強硬地說道:“如果你真要執意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那我們也隻能在戰場上見分曉了。”
董卓一時間被丁原的氣勢所震懾住,也不好當場發作,隻得眼睜睜地看著丁原帶著呂布揚長而去。
宴會散去之後,董卓越琢磨心裡越是窩火,於是便對著華雄等一眾將領大發雷霆。華雄自知自己有過錯,隻能喏喏地不敢出聲。而李儒見狀趕忙勸解道:“主公請息怒,依我來看,丁原身邊的那將領著實威武非凡。華雄將軍會如此表現也是因為有所忌憚,恐怕他也是擔憂在爭鬥的時候會不小心傷到主公您啊。”
華雄趕忙附和著說道:“是啊,是啊,那將領看上去就非常厲害,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我自己身死事小,但是絕不能讓主公去涉險啊。”
董卓坐在上位,輕撫胡須,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說道:“這呂布的武藝確實高強,遍數我軍中,目前怕是隻有那在西涼平亂的馬超能有與之一戰之力啊。”
李儒微微點頭,應道:“主公所言極是,那馬超驍勇,如今在西涼也屢立戰功,其勇猛確實不容小覷。”
華雄接口道:“是啊,主公,馬超在西涼威名赫赫,他的戰力也是極為驚人,說不定真能和呂布相較一番呢。”
董卓眉頭微皺,沉聲道:“隻是不知這馬超如今在西涼平亂進展如何了。”
李儒道:“主公可派人前去打探一番,也好了解一下馬超的近況,看他是否能儘快結束平亂之事歸來。”
華雄讚同道:“不錯,主公,若馬超能早日歸來,或許能讓呂布也有所忌憚,對我軍更是大有益處。”
董卓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速速派人前去西涼,傳達本相的關切之意,讓馬超儘快平定叛亂歸來。”
李儒拱手道:“遵命,主公。”隨後便著手安排相關事宜,傳訊通知馬超前來。
自從董卓和丁原在宴席上不歡而散後,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董卓的軍隊與丁原的軍隊之間時不時地就會出現摩擦衝突。雙方的戰士由於都經常在邊境與異族交戰,所以兵士的戰鬥力總體來說相差無幾。然而,在武將層麵,董卓軍中缺乏那種超一流的武將,這讓他們相對處於劣勢,較為吃虧。不過呢,董卓軍卻占據著地利之便。而丁原軍儘管戰鬥力也不弱,但在董卓尚未進行廢立之事時,丁原一直沒有放開手腳讓軍隊全力戰鬥,這使得呂布不停地請求出戰,可丁原對他的請戰卻始終置之不理,這讓呂布心中一直憋著一股難以抒發出去的鬱氣。而董卓這邊自從決定邀請馬超前來之後,也一直壓抑著戰鬥的衝動,因為一旦開戰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所有的期望便都寄托在了馬超的到來上。
自從公孫續和趙雲帶領著英勇無畏的白馬義從,護送著盧植以及皇帝踏上逃亡之路後,他們就幾乎沒有片刻能夠安穩下來。一路上,他們遭遇了來自各方的阻礙與挑戰,隻因各地的將領和駐軍對他們的行為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在眾人的觀念中,如果作為皇帝,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主動跟隨大臣出逃呢?在常理看來,若不是被裹挾而去,又怎會有皇帝願意舍棄那至高無上的地位所帶來的巨大誘惑呢?尤其在這個堅信君權天授的時代,盧植帶領皇帝出逃的行為,本身就讓眾多將領們感到匪夷所思,他們從心底裡認定這就是在裹挾皇帝。
公孫瓚和趙雲以及他們所率領的白馬義從,在這艱難的逃亡旅程中,可謂是舉步維艱。每到一處關卡或是遇到駐軍,他們都不得不麵臨各種質疑與刁難。那些將領們目光中滿是狐疑,言辭中儘是對他們這種行為的不認同。麵對這樣的情況,公孫瓚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耐心與各地方的將領進行交涉,試圖解釋事情的真相。然而,這種解釋在將領們心中顯得那樣蒼白無力,他們的疑惑與偏見並非輕易就能消除。而那些親近董氏家族勢力的將領們,則更是對他們展開了不遺餘力的追剿,似乎不將他們擒獲便決不罷休。在這樣的困境中,即使白馬義從擁有著不俗的戰力,也被這接二連三的追擊與糾纏弄得心力交瘁、焦頭爛額,他們時刻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與戒備,以防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與攻擊。
原本盧植和皇帝還曾期望著能夠借助皇帝的身份,使得各地的太守積極響應並追隨他們,進而將其收服過來。然而,這一路上所經曆的情形絲毫沒有讓他們看到任何的希望曙光,最終他們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隨著白馬義從一同前往公孫瓚所在的幽州,打算到了那裡之後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