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敞而宏大的營帳之中,眾多將領以及各部落的首領和使節,皆被馬超那淩厲威猛、令人膽寒的氣勢所震懾。宴會上,氣氛沉凝而壓抑。馬騰率先打破沉寂,開口說道:“孟起啊,不管怎樣,今日各部皆是滿懷誠意前來向我武威城獻禮。切不可過於嚴苛,也無需太過嚴厲相待。”說罷,他目光溫和地看向馬超,眼中卻滿是期許。而後,馬超恭順地抱拳稱是。緊接著,馬騰從容地緩緩端起麵前精致的酒樽,豪爽地高聲說道:“諸位,且滿飲此杯!”
馬騰說完之後,眾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臉上皆堆滿了恭順與討好的笑容。那些將領們紛紛挺直了身子,神情肅穆,齊聲應道:“謹遵君侯之命!”各部落的首領和使節們也趕忙附和,眼神中滿是敬畏與尊崇。他們動作整齊地端起麵前的酒杯,齊聲說道:“願君侯身體康健,武威城繁榮昌盛!”一時間,整個營帳內充滿了應和聲,氣氛也隨之變得熱烈了幾分。
實際上,對於羌族以及大帳裡的諸位將領們而言,他們對馬騰談不上畏懼。因為在馬超尚未橫空出世之前,馬騰並未展現出極為耀眼的戰績。然而,偏偏他生了個這般卓越出眾的兒子,使得眾人不得不心懷尊敬。但要論及畏懼,卻也並非因馬騰而來。直觀地說,在大帳的人都遭受過馬超的討伐。所以,對於馬騰,他們更多的是尊重;而對於馬超,才是打心底裡感到恐懼。
一杯飲罷,馬超目光淩厲,接著說道:“東羌首領,出來說說,怎麼你們跟匈奴使節攪到了一塊?”
俄何、燒戈與燒當羌三位首領聽聞,神色一緊,趕緊出列說道:“天將軍,容我等稟告。是這匈奴首領,匈奴左賢王派出使節,說是要向您進獻禮物。我等對匈奴人向來沒有半分好感,滿心隻向著君侯與天將軍,一心為咱西涼這邊著想。我等也久慕君侯與天將軍大恩,順勢帶來了禮物。一來是監視他匈奴人的行徑,防止他們有什麼不軌圖謀;二來是誠心前來拜見拜見天將軍和君侯。”
馬超不置可否,神色冷峻地繼續問道:“匈奴使節,來吧,匈奴使節,出來給本將軍好好說說,這次你們左賢王究竟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匈奴使節聞聽,慌不迭地趕緊出列,誠惶誠恐地說道:“天將軍,天將軍,我們左賢王對您的威嚴深感敬畏,此次確是真心實意給您送禮了。而且就在前段時間我們在河東郡出兵之際,不小心劫掠了您的一位故人,現今特地給您送了回來。”馬超聽聞,心中猛地一揪,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就在這時,孫策和周瑜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孫策開口問道:“你所說的故人究竟是誰?”匈奴使節忙不迭地繼續說道:“乃是一位女子,在她的房間裡掛有將軍的畫像。我們對河東出兵,實乃迫於部落生存之需,也是萬般無奈,身不由己啊!但對於和您有關係之人,我們可是絲毫不敢有半分冒犯。”馬超微微眯起雙眸,沉聲道:“哦?那她當下狀況如何?”匈奴使節趕忙回道:“將軍,將軍,我們對她一路都是尊敬有加,絲毫不敢有任何怠慢之處,已將她毫發無傷地給您送過來了。”
首領說完之後,馬超頓時有些不悅,隻見他劍眉緊蹙,猶如兩道鋒利的寒芒,薄唇緊緊抿起,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冷峻。但是馬騰卻顯得非常高興,他麵帶笑容,捋著胡須,爽朗地大笑道:“諸位好意,我馬家心領了。”
其他部落見此情形,趁著這愈發熱切的氣氛,都紛紛叫嚷起來。“天將軍,我們部落也帶來了女子,皆是如花似玉,溫柔賢淑,那模樣堪稱閉月羞花,定能讓將軍滿意。”“我們部落的女子更是能歌善舞,一顰一笑皆動人心弦,定能為將軍增添無儘歡樂。”“將軍啊,我們的女子心靈手巧,操持家務是一把好手,必能將將軍的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一時間,營帳內喧鬨嘈雜不已,眾人皆絞儘腦汁,想儘辦法極力推薦自家部落的女子。
馬騰隨即說道:“哎呀,確實是,超兒,我家超兒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各位首領如此盛情,女子都可以留下,不能拂了眾位首領的好意。”
馬超明知他父親這般行事,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暗自咬了咬牙,心中縱有萬般不願,也隻得強壓下這股不滿。
此時,營帳內的氣氛愈發熱烈起來,首領們紛紛露出得意的笑容,開始互相吹噓自家女子的優點。而馬超則陰沉著臉,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峰,坐在一旁不再言語,那緊攥的拳頭卻顯露出他內心的憤懣。
馬超看他們實在是說的有些過分,怒喝道:“都不要再往下說了!”眾人被馬超這突如其來的怒喝嚇了一跳,頓時安靜下來。
“匈奴使節,將我的故人送入帳中,我且要與她敘話。”馬超急切說道。匈奴使節忙不迭地出去安排。
一會,蔡文姬進來了。她麵容憔悴,卻難掩天生麗質,眼中透著曆經磨難後的滄桑與疲憊。又見到馬超,她的心中五味雜陳,嬌軀微微顫抖,眼眶瞬間泛紅,那盈盈的眸子裡,藏著無儘的思念與委屈。但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大家閨秀應有的儀態,輕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的淚水輕易落下。
馬超見到蔡文姬這般模樣,心疼不已,上前幾步,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她時停住了手,隻是目光深情而關切地注視著她,輕聲說道:“文姬,讓你受苦了。”他的聲音略帶顫抖,仿佛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感。
蔡文姬微微仰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將軍,能再見到你,一切都值得了。”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儘管努力保持平靜,但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出賣了她此刻激動的心情。
馬超的目光一刻也不舍得從蔡文姬身上移開,仿佛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蔡文姬亦是如此,她癡癡地望著馬超,那眼神中飽含著千言萬語。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周圍的一切都已變得模糊,唯有彼此的身影清晰無比。
馬超緩緩伸出手,輕輕地為蔡文姬捋了捋額前淩亂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蔡文姬感受著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洶湧,但她仍強忍著,不讓自己過於失態。
“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馬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蔡文姬微微頷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將軍,文姬知道,文姬一直都知道。”
此時,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都充滿了濃濃的眷戀與牽掛,雖未相擁而泣,可那深沉的情感卻在彼此的眼神交彙中傳遞得淋漓儘致。
馬超將父親引薦給蔡文姬,神色中帶著幾分鄭重,說道:“文姬,這是家父。”蔡文姬聽聞,趕忙斂去臉上剛剛還肆意流淌的悲傷之色,心裡想著在長輩麵前可不能失了禮數,於是微微欠身,舉止優雅地行禮,聲音輕柔而有禮:“文姬拜見馬伯父。”
馬騰眯著眼睛,目光中透著幾分審視與溫和,心裡暗自琢磨:這女子瞧著倒是端莊有禮,眉眼中透著溫婉,舉止間儘顯大家風範,若能成為馬家兒媳,倒也不錯。想當年她父親蔡邕,那可是名滿天下的大儒,隻可惜遭逢亂世,不得善終,實在令人惋惜啊。那目光不自覺地就仿佛是在看待自己未來的兒媳一般。
但此時,馬騰的視線忽然被後邊侍女拉著的一個歲稚童吸引,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隨即開口詢問蔡文姬:“此童是?”蔡文姬微微垂眸,心裡一陣酸楚翻湧,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輕聲回道:“這是小侄,乃妾身先夫兄長的遺孤。”馬騰此時恍然大悟,可心中卻是頭疼不已,暗自思忖著:怎麼這姑娘居然已經嫁人,怎麼還和超兒拉扯不清。這可如何是好?超兒對這女子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她這身份如今倒是有些麻煩了。再說還有董白那丫頭,對超兒也是一往情深,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妹,也是對超兒念念不忘。超兒這孩子,平日裡在戰場上殺伐果斷,怎麼在這兒女情長之事上,如此讓人不省心。一時間馬騰也有點頭大,不知該如何是好,隻盼著彆因此事影響了馬家的聲譽和超兒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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