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昨天還對著琴譜練了一遍,現在怎麼就少了中間那一頁。
最後她隻能灰溜溜地拿著樂譜,低垂著頭窘迫、狼狽地跑回化妝間。
簡直出儘了洋相。
有了方瑜這一個笑話襯托,後麵朗誦、唱歌都收獲了大家的掌聲。
蘇婉是第五個上場的,她後麵裙子上的那一抹紅被她用皮筋從衣服裡麵綁住,然後將手絹疊成花的形狀,塞到皮筋裡。
不僅把紅墨點遮擋住,反倒彆出心裁的創意,讓她背後就跟長了個鮮花尾巴一樣,嬌俏可人。
她走上舞池中央清唱了一首《甜蜜蜜》。
她的嗓音本身就揉了蜜似的甜,再加上她刻意模仿鄧麗君的聲音。
頰邊梨渦蜜甜可人,一雙鮮嫩飽滿的紅唇,仿若隨時都能沁出花汁來一般,甜美動人的歌聲從她潔白的唇齒間吐出。
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仿佛整個夏季微風,外麵的蟬鳴聲都充斥著一種戀愛中的甜蜜。
霍梟寒漆黑深斂的眸光落在蘇婉的身上,像是一彎的緩緩活動的活水。
向來波瀾不驚、幽深曠遠的眸底掀點漣漪。
他覺得她的聲音有點兒像蘇婉,但他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蘇婉。
等到了聯誼快結束的時候,就可以看清她的容貌。
蘇婉一曲唱完立馬就收獲了雷鳴般的掌聲,紛紛將手中的票投給蘇婉。
躲在化妝間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的方瑜簡直都要氣瘋了,尤其是看到之前一直都沒有投票的霍團長卻將手裡的票投給她的時候。
方瑜全身嫉妒、難受得就跟有上千萬隻螞蟻在爬一般,讓她抓心撓肺,目眥欲裂。
為了能夠改變霍團長對她的看法,和霍團長在一起。
她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精心準備了那麼久。
結果不僅沒能改變霍團長對她的印象,反倒還在眾人麵前出儘了洋相。
一定是這個小賤貨把她中間那頁琴譜拿走的,這中間除了她進來過,沒有其他人。
想到這方瑜咬牙恨齒地走到蘇婉身後,一把就將她裙子後麵的手絹給扯了下來。
想要大家都看到她裙子上麵的“鮮血”,跟她一樣丟臉。
“你乾什麼?”蘇婉立刻用手捂住身後。
“就是你拿走我高潮部分樂譜的。”方瑜氣勢洶洶的質問著,說完就要衝上去,去扯蘇婉的衣服,恨不得將她扒光了才好。
“什麼樂譜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婉輕眨著纖長烏黑的睫羽,連忙往後退,後背抵在牆壁上,十分無辜柔弱地說著。
“你還想賴,當時就我們兩個在化妝間,你沒進來時,我的樂譜還在,你進來後我的那頁樂譜就沒有了,不是你是誰?”方瑜惱怒地說著,也十分肯定她的那頁琴譜就在蘇婉的身上。
隻要找到她的琴譜,就可以讓大家知道她是個心機壞女人。
霍團長也不會再青睞她了。
說完就再次撲過去去扯蘇婉的衣服,幾乎都要把蘇婉的裙子給掀起來了。
“這位同誌你乾什麼?你有什麼證據嗎?”很快這邊的騷動就引來了蔣書記,一把拽開方瑜的手臂,擋在蘇婉的麵前。
霍梟寒和劉政委也快步地朝這邊走來。
“這位女同誌,我們又不認識,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拿你的樂譜啊。”蘇婉清瑩透亮的眼眸氤氳上一層霧氣,顯得越發的無辜。
這句話一下就把方瑜給問住了。
她漲紅的臉微微一頓,緊接著就把女兒家羞於見人的私事直接給說出來:“還不是因為你來了小日子弄到了身上,我不肯借你衣服穿,你就想故意害我,讓我丟臉。”
明知道有男同誌在場,還將女人的這種事情給說出來,尤其蘇婉還是一個黃花大姑娘,還沒嫁人呢。
這不擺明了就是想要蘇婉難堪。
“方同誌,你自己的東西不見了,首先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隨便冤枉彆人。”霍梟寒冷厲出聲,極具威嚴。
“蔣書記麻煩你帶幾位女同誌幫方同誌找一下,看看是不是她自己掉在了什麼地方。”
方瑜聽到霍梟寒這麼為蘇婉說話,情緒越發的激動,緊緊地咬著牙,從小被嬌慣壞了的她,怎麼能忍受這樣的委屈。
“霍團長就是她拿的,不然怎麼偏偏中間的那頁琴譜不見了,就是她之前在化妝間的時候擋住我的視線,從琴譜裡抽走了一張。”
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種可能,本來琴譜是整齊地放在桌上的,但是這個小賤貨擋住她視線,她再去拿的時候,琴譜卻歪了。
明顯就是被人從中抽走過紙張的痕跡。
“那張琴譜肯定就藏在她的身上。”說完方瑜就再一次地撲向蘇婉,誓要從她身上找到那張琴譜。
霍梟寒一個箭步擋在蘇婉的麵前,高大挺拔的身姿,讓方瑜幾乎完全不能近身。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霍團長卻如此地護著蘇婉,方瑜幾乎要發瘋,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那麼做。
眼見著朝這邊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哇”的一聲委屈的哭了出來,再一次哭訴著在化妝間發生的事情。
劉政委見狀就先安撫著方瑜的情緒,說會好好調查這件事,接著就對著蘇婉道:“婷婷同誌啊,為了解除誤會,還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好。”蘇婉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方瑜則惡狠狠地盯著她。
就在這時蔣書記帶著兩位女同誌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的就是方瑜的布袋:“方同誌那頁琴譜掉進了桌角的縫隙,我們在牆角找到了,還有這隻裝著紅色墨水的鋼筆是從你布袋裡找出來的。”
“婷婷裙子上的那塊紅色墨汁就是你偷偷滴上去的吧?”蔣書記從布袋裡的一個最隱秘的口袋裡拿出一隻鋼筆。
原本還委屈流淚的方瑜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就好似一下被抽取掉臉上全部的血液一般。
她還想要抵賴。
蔣書記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抓過她的手,就看到她的食指指頭上還殘留著紅色的墨水印記。
顯然連方瑜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就因為霍團長拒絕你的跳舞邀約,和婷婷跳舞,你就故意把紅墨水滴在婷婷的身上,以此想要逼婷婷離開。”
蔣書記也看到了方瑜邀請霍團長的那一幕,隻是之前沒有證據,所以她就沒有說,現在找到了證據,她絲毫不留情麵的將她底細扒光。
霍梟寒冷銳如劍的眸光掃向方瑜,異常的淩厲攝人。
讓方瑜渾身一顫,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