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顧池連忙道歉。
“師妹,看看身上有沒有丟什麼東西,現在有好多乞丐就是這樣偷盜的。”一個年輕男子出聲提醒,並且還伸手攔住了顧池的前路,不讓她離開。
因為連日逃亡,顧池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爛全是泥垢,和大黑狗一樣渾身臟兮兮的,確實像一個牽著狗乞討的叫花子。
“師兄,師姐,這是怎麼了?”司徒洛走了過來。
“放她走吧,我沒丟什麼東西。”剛才被撞到的那名女子皺著眉頭道。
顧池如蒙大赦,轉身就要離去,可司徒洛卻已經來到了跟前,正好與她麵對麵相見。
“顧池?!”
顧池停住了身形,到底還是被認出來了。
“師弟,你認識這個臭乞丐?”旁邊的幾個年輕男女全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也不怪他們會覺得驚訝,畢竟顧池現在的這幅落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那種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如何能與司徒洛這樣的俊才攀上關係?
司徒洛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道:“認識。”
“洛師弟,你怎麼會和這種人認識?”那個剛才被顧池撞到的女子滿臉不解。
司徒洛道:“她與我是一個鎮上的。”
“原來如此,你這同鄉也真是的,這麼寬的街道都能不小心撞我身上來,剛才楊師兄還懷疑她是要偷東西呢。”
“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卻淪落到了上街乞討的地步,倒這是個可憐人呐。”
“現在的叫花子可賊得很,坑蒙拐騙等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洛師弟,你可一定要好好叮囑她幾句,千萬彆讓她走上歧路了。”
修士與凡人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凡人世界裡最底層的乞丐,更是難以與他們產生任何交集,即便知道了顧池和司徒洛是同一個鎮上的,這幾個年輕男女也不願多看她兩眼。
“我與她隻是相識,並不是多麼了解,也許十幾年後,再相遇時便難以認出彼此了……”司徒洛自始至終都很平靜,漫不經心地道來,像是在敘說著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
顧池也不在意,畢竟他們兩個也的確不是多麼熟悉,當時也不過是看對方人長得帥,一時犯了花癡而已。
現在的她隻想好好活著,帶著大黑狗看遍這世間的繁華,什麼情情愛愛的她早就已經沒興趣了。
“可惜洛師弟你對她不了解,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將她帶回宗門,當個打雜的夥計也總好過在街上乞討。”
“不錯,知人知麵不知心,即便是個打雜的也必須要知根知底才行,我們青玄洞天可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一名年輕男子道。
“各位師兄師姐,你們身上還有錢嗎?可否借我一些?”
司徒洛從那幾個年輕男女那裡借來了一些錢幣,然後遞到了顧池麵前,道:“去換身好點的衣裳吧。”
他不知道顧池為什麼沒有繼續待在聽風鎮經營她那家破棺材鋪了,也沒興趣知道。
他們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過多的交集,今日分彆之後,可能就再也沒有相見之時了。
“洛師弟真善良。”
“不過隻是同一個鎮上的而已,也算不上是什麼至交好友,卻也給了對方這麼多錢,能做到這一點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小乞丐,你以後可一定要走正路,否則都對不起洛師弟今日對你的饋贈。”
旁邊的幾個年輕男女先後出言。
聽著這些暗帶嘲諷的話語,顧池心中頗為不爽,她沒有伸手去接那些錢,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錢我不能收。”
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子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道:“我說你這小乞丐,洛師弟給你乾淨的錢你不拿,難不成還想去偷去搶嗎?”
司徒洛神色恬靜,沒有一絲波瀾,道:“收下吧,去換身行頭找個正經活乾,至少不必在街上卑微乞討,受人冷眼。”
顧池微笑著道:“放心,我不過隻是落魄了一些,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向人乞討的地步,我不偷不搶也能在這世道生存下去。”
說完,顧池轉身就帶著大黑狗大步離去,融入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這乞丐還真是死要麵子,都已經淪落到這步境地了,還裝清高呢!”
“現在說得有模有樣,可彆轉身就去偷去搶了。”
那幾名年輕男女都對顧池的態度感到非常不滿。
與司徒洛他們一行人分彆後,顧池和大黑狗來到了一家典當行,將她手上那串用紫檀木製作而成的手串當了十五兩銀子。
之後,他們登上一座酒樓,點了一桌子酒菜,連日來的逃亡,終於是能吃上一頓熱飯了,一人一狗一點也不在乎吃相,當即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直到半個時辰後他們才滿足的站起身來,店小二早就帶人在旁邊守著了,生怕他們是來吃霸王餐的。
顧池也沒有與他計較,扔下飯錢就和大黑狗離開了酒樓,結果剛來到大街上她就發現林家的那個修仙者也進城了。
“他到底是怎麼掌握到我的行蹤的?”顧池眉頭緊蹙,這座城市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否則可能會出事。
她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就帶著大黑狗出城而去,一頭紮進了遠處的山林中。
一人一狗翻山越嶺前行了數十裡路,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處破敗之地,這裡寸草不生,到處都是裂開的基石與碎裂的瓦礫,在清冷的月色之下透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有淡淡的薄霧在氤氳繚繞。
顧池沒有在意為什麼這片山脈深處會有這麼一處建築廢墟,跑了一天的山路,她現在很餓,隻想找點東西充饑墊一墊肚子。
突然,一股巨力從顧池身後撞了過來,讓她身形一陣踉蹌,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喂~老黑!你犯病了是不是?沒事撞我乾嘛!”顧池哀嚎著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