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事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誰,把咱家的田給毀了!五十畝田地的莊稼全讓人糟蹋嘍!”
有人大叫著從外麵跑進來。
林家家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聲音發抖道:“那可是五十畝田地啊,全都給糟蹋了?!”
又有人跑了進來,大叫著:“不好了家主!咱們林家的祖墳……咱們家的祖墳讓人給刨了!”
林家家主驀地轉身,喝吼道:“你說什麼?!”
來人跪在地上,重複道:“咱家的祖墳讓人給刨了!就連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讓人給掀了!”
林家家主撲通癱軟在地,悲憤交加,仰天嗚呼:“蒼天啊!我林天南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祖墳都讓人給刨了,這要到了九泉之下該叫我如何麵對列祖列宗啊……”
他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一人一狗早已瀟灑遠去,隻在聽風鎮留下一段[不知名女俠因嫉惡如仇而攜大狗夜襲林家府宅]的傳奇故事。
又是三個月後,顧池帶著大黑狗回到碎葉城的鐵匠鋪,這是他們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能算作是家的地方。
昔年在聽風鎮的棺材鋪,以及在盤龍山脈內搭建的住所,在顧池看來都隻能算是臨時居所,沒有家的那種感覺。
門前的那個榕樹依舊翠綠,似乎還又長大了幾分。
顧池推來門,滿屋灰塵嗆得她直咳嗽。
她看向那張熟悉老舊的木製搖椅,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燦爛無暇的笑容,輕聲道:“吳老,我們回來了。”
“吳老,我和顧池回來看你了。”大黑狗也跟著叫喚了兩聲。
有春風撫過臉頰,那張老舊的搖椅輕輕搖擺了兩下。
“老黑,把裡裡外外都收拾一下。”
“好的!”
一人一狗開始忙碌,將每一個角落都認真打掃了一遍,讓鐵匠鋪煥然一新。
有路過的鄰居看到鐵匠鋪的門開了,先是一愣,而後衝著裡麵喊了一聲,道:“是顧丫頭回來了嗎?”
顧池探出半個腦袋,微笑著打招呼道:“原來是黃嬸啊,早上好啊!”
“我還以為是鐵匠鋪遭賊了呢。”黃嬸拍著胸脯,長鬆了一口氣,笑著責怪道:“你說你這丫頭,回來了也不到我家跟我說一聲,感情淡了是不是?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你和大黑可沒少到我家吃粿呢,還記得不?”
碎葉城逢年過節都會做各種粿,但吳老隻會打鐵,不會做那些玩意兒,每次逢年過節黃嬸都會多做出一部分粿送到鐵匠鋪給他們,或是直接喊他們到她家裡吃,是一個待人很好的鄰居。
顧池撓了撓頭,打哈哈道:“也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著回來看看,沒有打算久住下來,所以也就沒想著打擾黃嬸你了。”
黃嬸道:“哎呀,這一次回來就多住一段時間吧,你離開的這些年裡街坊們還是挺想你的,而且我家的鐵器有一些也壞了,還得勞煩你再打造一批呢。”
顧池思忖片刻,點頭道:“好吧,那黃嬸你再跟其他街坊們知會一聲,家裡要是有沒有壞了的鐵器,都可以拿過來讓我重新打造,打八折!”
“好嘞好嘞!我這就去!”
黃嬸笑得合不攏嘴,當即動身把顧池回來了的消息傳出去。
顧池的打鐵手藝在這碎葉城裡,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就比如說她給王屠夫打造的那把砍骨刀,整整用了五年才崩出了個豁口,質量絕對保證。
不久後,一大群人蜂擁而至,將鐵匠鋪圍了個水泄不通,人群中有顧池認識的,也有陌生的麵孔。
“咦,話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顧丫頭你怎麼一點也沒有捏?”
“嘿!你彆說,好像確實是沒什麼變化吼。”
“我咋感覺是越活越年輕了呢?”
不少認識顧池的街坊鄰居,此時都上下打量著她,口中嘖嘖稱奇。
聽著這些聲音,顧池心中猛地收縮了一下,一時身心放鬆竟把自己是長生者的身份給忘了!
一個人在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容貌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這在凡人的世界是非常可怕的。
也好在她當初來到鐵匠鋪的時候,本身就很年輕,二十年過去,不顯老也能解釋過去。
“各位叔叔嬸嬸有所不知,我這些年自學了點醫術,駐顏有方,故而在容貌上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人見人愛。”
人們自主省略了她後麵的那句臭美,抓住了“自學醫術”、“駐顏有方”這兩個重點。
“真的假的啊?顧丫頭你真會醫術啊?而且還是自學沒有人教的?”
顧池點頭,道:“當時在路邊攤買了本醫書和一本介紹各種藥材的收集錄,這些年就慢慢看著,也算是學了點皮毛。”
此言一出,顧池眼前儘是佩服的眼神與大拇指。
醫術可不好學,沒點腦子的根本學不進去,有腦子且有名師教導的,也需要十年時間才能步入門檻。
而顧池隻是在路邊攤買了本醫術和一本藥材收集錄,自己一個人瞎琢磨就鼓搗出了一套能減緩容顏衰老的方法,這簡直就像天方夜譚一樣,太不現實了。
難道她,真是個天才?!
“顧丫頭,你看咱街裡街坊的都是老熟人了,要不就把你那駐顏的方法給大夥兒透露一下唄?”
“是啊是啊,我現在才三十,家裡老人就開始嫌我年老色衰了,這要再過幾年,也不知又要怎麼嫌我呢,顧丫頭你就給姨嬸們透露一下吧。”
周圍一群上了年紀的婦女都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