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想到自己來送一個孩子去讀書?”
“都說了他是我的教子。”阿切爾麵對老朋友的疑惑,隻是抿了一口杯子裡的熱茶。
“你在英格蘭,想必比我更清楚,他借住的那個姨媽家庭,全是麻瓜。有他們阻攔,錄取通知書壓根沒辦法送到哈利手上。如果我不跟著海格一起,恐怕這件事最後解決了,情況也會弄得很糟糕。我的教子又不能離開他的姨媽家。”
“你是想說,你不可能讓一個孩子麵對那樣尷尬的事情嗎?”古靈閣的經理菲利達·勞埃德,抽了抽嘴角。
“為什麼不是呢?”阿切爾揚眉。
菲利達可不信。據他所知,阿切爾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熱愛名利,長袖善舞。
“你是怎麼做到讓鄧布利多相信你的?那可不是什麼好騙的人。”
“什麼叫騙?”阿切爾說,“不過,他確實從來不知道哈利還有個教母。事實上我自己也把這件事忘了,誰讓這是一個偶然事件。”
“偶然事件?”菲利達抓住這個關鍵詞。
阿切爾便將她編造出來的,已經騙過鄧布利多的事情經過,又拿出來騙自己的老朋友。
什麼莉莉在1979年剛懷上哈利沒多久時,幻影移形到了維蘇威火山,被正在那裡做驗證龍血的十二種作用的實驗的她救下啦,什麼救下莉莉的唯一條件就是讓她成為她孩子的教母啦。
而她之所以遲遲沒有回英格蘭承擔起教育教子的責任,其實不僅是因為研究太忙,還是因為她給忘了——誰讓那隻是她年輕時因為不想結婚,但又不樂意一個人度過晚年的一時興起的想法,還是去年一個知情的友人問起她的教子,她才想起這個事情。
於是她來了英格蘭,準備重新撿起身為教母的責任。
不幸的是,她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教子,想到每個英格蘭小巫師最後都會來霍格沃茨上學,權衡再三,她決定申請霍格沃茨的教授職位。
菲利達:“……這就是你最後當了無杖魔法課教授的原因?”
“是啊。”阿切爾回想起鄧布利多讓自己用冥想盆來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性,她忍俊不禁。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早早預料到這一幕,讓人裝扮成莉莉的樣子,而她喝下縮身劑,演了一出戲存於記憶。
儘管鄧布利多仍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瞞天過海成功了啊。
阿切爾扶了扶鼻梁上的銀框眼鏡,懸掛的細鏈在她的側臉抖動:“大概是莉莉從未提過這些事,鄧布利多對我其實不是特彆信任。要我說,莉莉可能把我的話當成了一個小孩子的玩笑,沒有當真。畢竟那時,我才幾歲啊幾歲。”
菲利達看了眼要到十月份才過二十六歲生日的阿切爾,想到十一年前,她應該就十四五歲,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那確實有可能是把你的話當做一個玩笑。”
阿切爾眉飛色舞:“但是不管怎麼說,莉莉都答應了我。鄧布利多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一個已經證明自己的身份、並且急於去看看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教子的教母,去跟自己的教子見麵。不是嗎?”
“……是。”菲利達忽然拿不準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如果是真的,這個成為教母的經過也太過可笑並且匪夷所思。
可如果是假的……按照阿切爾的性格和處事方式,菲利達覺得,她不是做不出,像這種要一個孕婦答應她讓她做教母這樣在彆人看來荒唐,在她自己眼裡十分符合利益的事來。
阿切爾將杯子裡的熱茶一飲而儘,因為她看到自己的教子在妖精的引領下走出來了。
“那麼,回見,菲利達。”她微笑著說,“我想我會在我的任教之餘,來你的古靈閣做客的。”
菲利達也站起來:“我也希望你即使在霍格沃茨任教,也不會忘記鑽研煉金術。”
“那是當然。”
她們握了手。
“阿切爾。”哈利得到了一件古靈閣送他的見麵禮,是個施了伸展咒的口袋,裡麵放了一堆加隆,有他剛從金庫取出來的,但大部分都是原本就放在這個口袋裡的。他把這件事告訴阿切爾。
阿切爾看了看:“回頭我讓摩金夫人將這個口袋縫在你的鬥篷上。”
“好。”哈利應下,心裡很高興。
“你要學會自己規劃自己的錢。”阿切爾說,“我不管你打算怎麼用你父母給你留下的小金庫,不過你總得學會自己計劃。你學過算數嗎?”
“學過,”哈利乖乖回答,“我的算數功課很好。”
“那就行。你自己一筆筆記著賬。”阿切爾說。
摩金夫人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
“是要買霍格沃茨學校的製服嗎,親愛的?”
不等哈利開口說話,她就說了。“我們這裡多得很,說實在的,現在就有一個年輕人在裡邊試衣服呢。”
在店堂後邊有一個麵色蒼白、瘦削的年輕人站在腳凳上,一個女巫正用彆針彆起他的黑袍。摩金夫人讓哈利站到年輕人旁邊的另一張腳凳上,給他套上一件長袍,用彆針彆出適合他的身長。
“去量吧。”阿切爾說,“我來解決這隻口袋。”
哈利就那麼去了。
“喂,”那邊那個男孩說,“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嗎?”
“是的。”哈利說。
“我爸爸在隔壁幫我買書,媽媽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說話慢慢吞吞,拖著長腔,叫人討厭。“然後我要拖他們去看飛天掃帚,我搞不懂為什麼一年級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飛天掃帚。我想,我要逼著爸爸給我買一把,然後想辦法偷偷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