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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敦,金滿樓,三樓會議室。
金滿樓,一座有些年頭的老式餐廳,也是和聯勝舉辦重要會議的地方,見證了歲月滄桑和江湖風雲。
此刻的三樓會議室裡氣氛沉重,煙霧繚繞,令人窒息。
房間裡,和聯勝所有堂口的話事人以及那些‘德高望重’的叔伯紛紛到場,齊聚一堂。
氣氛沉悶,沒人說話,隻是看似嚴肅的神色背後,實則各懷鬼胎。
鄧伯坐在主位上,氣場淩厲。他左邊是和聯勝元老,都是些老牌江湖人物。右邊則是各個堂口的話事人,他們掌握實權,是和聯勝的中堅力量。
所有人心裡都清楚,今天這會開得不好,可能和聯勝這個曾經稱霸一方的社團要麵臨瓦解的危險。
當坐館的居然親自動手殺死堂口話事人,還是實力最大的一個堂口。你殺就殺嘍,居然還會讓人家抓住。
“鄧伯,各位叔公,”
坐在右側首位的大d嫂拄著拐杖艱難起身,環視一圈在坐眾人後,目光投向被綁起來跪在一旁的林懷樂身上,緩緩開口道:
“大d死了,但我還在,大d的弟兄們也還在,和聯勝上上下下都看著。今天要是不給死去的大d一個交待……,”
話沒說完,但言下之意在坐的都能聽出來,不弄死林懷樂就開打,大不了魚死網破。
大d嫂轉頭瞥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林來福,她已經讓長毛集結了大d所有的手下,隻等一聲令下就可以開打。今天能不能出去就得看林來福的了。
但周圍沒人開口,就連一向支持大d的竄爆也隻是低頭抽著煙,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中間的鄧伯,由此也能看出來,大d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差。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鄧伯眉頭緊鎖。
按照幫規,林懷樂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底線,是非死不可的。然而,如今的和聯勝剛剛才開始呈現出蓬勃發展的勢頭,眼看就有望重新躋身四大社團的趨勢。
回想過去,和聯勝曾是一代江湖巨頭,但隨著歲月流轉,其他社團逐漸崛起,和聯勝的地位日漸下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崛起的跡象。鄧伯怎麼能讓林懷樂這個汙點毀掉整個社團的前程?
但除了林懷樂,鄧伯還真想不到合適的人選,鄧伯之所以看中林懷樂,是因為林懷樂跟其堂口話事人不同,除了權利欲望過重之外,他是懂得將蛋糕做大,利益均分,而不是隻懂得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眼裡隻有那些蠅頭小利的人。
社團其他幾個有資格競選坐館的,不是沾麵粉上了黑名單,就是能力不夠還隻顧著自己的貨色,而有能力的現在又不夠資格。
鄧伯心中矛盾重重。一方麵,他不願違背幫規,讓林懷樂逃脫製裁;另一方麵,他又不願意看到和聯勝因為這起事件而再度陷入低穀。
鄧伯也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林懷樂一眼,他知道,大d想搞雙話事人的事觸碰到了林懷樂底線,但這種事情不是大d說搞就能搞起來的,之前能把大d壓了下去,現在實力大漲,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法?搞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退一萬步,你做就做,為什麼不弄個萬全的計劃?哪怕你請殺手也行啊。大d仇家那麼多,黑鍋大把人背。
抿了口茶,鄧伯看著林懷樂緩緩開口道:
“阿樂,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大d?”
“是!”
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林懷樂點點頭,直接承認了,現在就是不承認也不行,人贓並獲。
死死地瞪著大d嫂身後的林來福,好端端的跑來釣什麼魚?!如果有機會活下去,他一定得弄死這王八蛋!
“阿樂,你跟大d同為洪門弟兄,又結拜為兄弟,喝過紅花酒。你本為龍頭應當以身作則,如今卻做出殘害兄弟的事,今天我若是饒了你,那麼其他同門兄弟怎麼會服氣?”
鄧伯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做得就受得,依照規矩,你自綁自殺吧!”
“鄧伯,各位弟兄,”
林懷樂抬頭看著眾人,辯解道:“我是殺了大d,但大d他該死!之前就說要搞新和聯勝,現在又說要搞雙話事人,那以後是不是還要搞個彈劾製度?我作為和聯勝坐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這些規矩壞掉…,”
“大d這個人一向唯我獨尊,霸道慣了,社團其他兄弟隻要稍不順他心意非打即罵,好像咱們都是他小弟一樣。”
冷佬開口道:“就連上任坐館吹雞也是被他害死的,按我說,樂哥行為雖然欠妥,但也情有可原。”
“樂哥也是為了社團,就饒了他這一次,讓他戴罪立功啊。”
“樂哥這是為社團清理門戶!”
“是呀!………,”
衰狗、竄爆、冷佬、雙番東、官仔森紛紛為林懷樂求情,尤其是官仔森,知道大d死後,放了幾串鞭炮才出門的。
怒視著麵前的這群人,大d嫂咬緊牙齒,臉色鐵青。就是這群王八蛋,平時吃大d的,喝大d的,有事就會找大d幫忙,現在大d屍骨未寒,一個個就翻臉不認人了。
“砰!”
“鄧伯,你怎麼說?!”
心裡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大d嫂狠狠將茶杯砸在地上,聲音就像牙縫中擠出來的。
鄧伯冷眼看著下麵鼓噪的眾人沒有說話,對這群人的行為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林懷樂當坐館之後,個個都有‘生意’做,有錢賺,火牛、魚頭標、鬼佬都死了,隻有官仔森跟高佬最有有資格,但高佬是賣麵粉的,官仔森…,算了吧,讓他當坐館還不如讓吉米當,可吉米的資曆還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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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選孬叔?
鄧伯看著一言不發的孬叔,心裡有了盤算。
“給她換過一個茶杯,我隻當你傷心過頭,…飲茶!”
待手下給大d嫂換了一個茶杯後,鄧伯舉起手裡茶杯,製止了一群人的喧嘩。
放下茶杯,鄧伯開口道:
“我還是那句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d就算再有不是,也得按幫規處置,這不是你能殺他的理由……,要是都像你這麼處置,以後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開堂就私自處死社團的弟兄了?”
這話一出,就連嚷得最凶的官仔森也不說話了。眾人目光閃爍,看著滿頭大汗的林懷樂,心裡又開始盤算起來。
確實,這個頭要是一開,以後林懷樂還不是想弄死哪個就弄死哪個?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
大d嫂有些詫異地看著鄧伯,她以為鄧伯會偏向林懷樂呢,已經做好死在這裡的準備了。
“鄧伯!”
林懷樂咽了口口水,語氣惶急:“我是真心為了社團,冷叔,孬叔你們知道我為人的,我並不是為了自己啊!”
“不管你是為社團也好,為自己也罷,規矩就是規矩,有些原則還是要堅持的。大哥不大,幺滿不小,講求平等,兄弟間賞罰分明,有功要賞,有過必罰。”
鄧伯歎氣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讓社團四分五裂,可是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認!你身為龍頭,帶頭破壞規矩,以後下麵的小弟有樣學樣,那和聯勝還能在道上立足嗎?……你還有有什麼要交代的?說吧,說完你隻管上路,家中老小由社團照應!”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謝謝鄧伯!”
聽著鄧伯說起兒子,林懷樂臉色變得慘白,原本還想放手一搏的念頭瞬時打消掉了,了。雙目垂淚,儘管背縛雙手,卻依舊以頭杵地磕了幾個頭,悲愴道:
“鄧伯,社團這麼多年的栽培,阿樂無以為報,隻能來世做牛做馬……,下雨路滑,弟兄們走路留神,莫傷了身子!”
說完話,又拜了三拜,高喝一聲:“以後還煩請諸位弟兄照顧犬子,眾位兄弟,一齊少陪!”
說完,起身朝牆壁上狠狠撞去,咚的一聲,鮮血迸射,染紅了地麵,林懷樂栽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幾下,很快便沒了動靜。
看著林懷樂的屍體,房間裡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阿樂已經死了,”
鄧伯擺了擺手,直接道:“龍無頭不行,我提議讓孬仔先頂替阿樂,代理一段時間,大家怎麼看?如果有兄弟願意毛遂自薦的,也可以提出來。”
叔作為鄧伯的跟班,跟鄧伯學了這麼多年,資曆肯定是夠的,讓他頂替林懷樂,彆人也沒話說,再說孬叔能力也有,執行力強,說話簡潔明了,又能能夠緊跟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