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高漸離被郎衛粗暴地按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那是一種來自於**與心靈的雙重痛苦。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雙眼空洞而絕望。
然而,在這絕望之中,高漸離卻又頑強地抬起頭,那雙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嬴政,口中發出了一陣狂笑。那笑聲如同夜梟的叫聲,刺耳而令人心悸。笑聲突然一斂,高漸離的臉上寫滿了恨意,恨聲道:
“我與荊軻乃生死之交,荊軻死於你手,此仇焉能不報?我把自己眼睛弄瞎,就是為了讓你放心,好接近於你!不料還是如荊軻,功虧一簣,我雖事敗,但你這暴君必將死於非命!哈哈哈哈~~”
“啊!!!”
嬴政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隨即被忿怒所取代。拔出一旁的太阿寶劍,劍尖直指高漸離的心口。
“噗!”
心口一陣劇痛傳來,高漸離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慘笑一聲,口吐鮮血,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笑容中充滿了不甘與遺憾,但更多的,是對嬴政的憤怒與詛咒。
“豈有此理!”
看著緩緩合上眼睛的高漸離,秦始皇眼如銅鈴,閃爍著冷冽的怒火,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怒地咆哮道:
“將他碎屍萬段,散於天下,散於天下!”
看著怒火攻心的嬴政,百官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嬴政那如狼似虎的目光。
嬴政的怒火並未因高漸離的死去而消退,反而燃燒得更加猛烈。猛地一揮手,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出去。他的聲音在朝堂中回蕩:
“朕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任何敢與朕作對的人,都將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看著戰戰兢兢的百官,嬴政轉頭看了易華偉一眼,微微點頭,卻一言不發,連一旁的玉漱也沒有理會,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低低著頭,大氣不敢出,這次的事件,必然會引起一場巨大的風暴。
《史記》:秦並天下,立號為皇帝。於是秦逐太子丹、荊軻之客,皆亡。高漸離變名姓為人庸保,匿作於宋子……宋子傳客之,聞於秦始皇。秦始皇召見,人有識者,乃曰:“高漸離也。”秦皇帝惜其善擊築,重赦之,乃矐其目,使擊築,未嘗不稱善。稍益近之,高漸離乃以鉛置築中,複進得近,舉築樸秦皇帝,不中。於是遂誅高漸離,終身不複近諸侯之人。
高漸離刺殺秦始皇的事情,比起荊軻刺秦給嬴政帶來的心理影響,更是有過之而不及。荊軻行刺的時候,天下依然是四分五裂,荊軻受命於燕國太子丹,可以說是各為其主。
高漸離行刺的時候秦國已經吞並了六國、統一了天下。嬴政覺得自己已經是天下之主、是秦朝的皇帝,他應該不再是燕國的征服者、侵略者,而應該是這個天下的統治者。即使如此,這個出身六國的高漸離並不認可他的統治,而其他六國遺老是不是也不會接受自己。
這次遇刺讓嬴政“終身不複近諸侯之人”,寒了心,所以才會采取一係列高壓政策對待六國臣民。
“趙大人…恭喜又立新功啊!”
易華偉正想著後續時,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音響起,抬頭一看,卻是玉漱站了起來。
“咳咳~,”
看著殿內百官三三兩兩散去,易華偉朝從身旁走過的玉漱笑道:“麗妃娘娘,可想知道圖安王後的消息?”
“嗯?!”
玉漱聞言停下腳步,狐疑地看著易華偉:“你有我母後的消息?”
按路程來算,母後跟金將軍應該已經回到了圖安,可玉漱卻一直沒有等到圖安傳來的信件。要說母後還在生氣也說得過去,可連金將軍也沒有傳消息過來,這就讓她有些掛心了。
“嗬嗬~,麗妃娘娘要想知道的話,”
易華偉輕輕地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一絲深意,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抬頭看著玉漱:
“麗妃娘娘,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去做。”
玉漱聞言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怒氣,眼神中滿是羞怒之色。本想轉身離開,可是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易華偉一眼,然後緩緩開口:
“我要見小川!”
……………
南苑,宜春宮。
位於鹹陽宮南方,環境優美,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給人一種清新宜人的感覺。
殿內,香爐嫋嫋,煙霧繚繞,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香爐中的香料燃燒產生的煙霧,彌漫在整個殿內,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吱~”
“參見麗妃娘娘!”
“你先退下去吧!”
看著雙眼有些紅腫的玉漱推門而入,易華偉揮了揮長袖,示意一旁的崇信退下。
玉漱換了一身華貴的宮裝,細密的繡花覆蓋在絲綢之上,閃爍著淡淡的珠光,細致的腰帶緊緊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長發如瀑布般垂至腰間,隨著她的情緒波動,如水的眼波中蘊藏著一絲悲憤。
“諾!”
朝玉漱行了一禮後,崇信彎腰退出大殿。
“娘娘,請坐!”
易華偉笑了笑,攤手示意了一下。
“這是?”
玉漱看著一旁的椅子,露出了一絲困惑和驚異。這把物件造型古樸,卻又不失精致,椅背高聳,扶手寬闊,椅子四周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椅麵則是用最上等的絲綢製成,看起來既舒適又尊貴。
“靠背椅,”
易華偉簡單地回答,他的聲音平靜而深沉:“娘娘一坐便知了。”
玉漱微微點頭,緩緩坐到了椅子上。隨著她的動作,椅背恰到好處地貼合在她的背部,絲綢椅麵柔滑地貼合在她的臀下,仿佛這把椅子是為了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有想到一把椅子竟然能帶來如此的舒適感受。
“你還會木匠手藝?”
玉漱驚訝地問了一句,隨即想起正事,收起好奇心,不等易華偉回答便問道:“我母後有消息傳過來嗎?信件在哪裡?”
“嗬嗬,麗妃娘娘還真是孝順,”
易華偉淡淡嘲諷了一句,隨即道:“剛剛那一曲隻是讓你去見易小川的,至於你母後的消息,你準備用什麼來換?”
“你…本宮不是已經舞了一曲,你還想怎樣?”美眸中蘊含著怒氣,玉漱的嘴角微微抖動,顯然是被易華偉的行為觸動了心底的怒火。
“當然不夠,一碼歸一碼,話說,你願意為易小川跳舞,卻不舍得為圖安王後做出犧牲,王後要是知道了,該多傷心?”
易華偉麵對玉漱的質問,卻顯得從容不迫,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似乎對玉漱的憤怒視若無睹。
玉漱聞言,臉色更加難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羅扇,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冷冷地看著易華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