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皺起眉頭,問道:“你們主人是誰?為何要派人刺殺我?”
男子卻不再回答,從懷中迅速掏出一把匕首,朝著子嬰猛撲過來。子嬰早有準備,側身一閃,輕鬆避開了男子的攻擊,同時伸手去抓男子的手臂。男子身手極為敏捷,一個轉身,又朝子嬰刺來。子嬰的親信們見狀,紛紛衝上前幫忙,與男子展開了激烈的搏鬥。這男子的功夫高強得驚人,以一敵多卻絲毫不落下風。但子嬰等人畢竟人多勢眾,經過一番苦戰,終於將男子製伏。子嬰再次問道:“快說,你們主人是誰?”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突然用力咬了一下牙齒,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顯然是服下了毒藥。
子嬰見狀,知道從他口中再也問不出什麼,心中不禁有些懊惱。
回到隊伍中,子嬰將情況告知了眾人。大家都意識到,敵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他們,隨時可能再次發動襲擊。子嬰決定加快行程,儘快趕到番禺,擺脫敵人的糾纏。
在接下來幾日,子嬰一行人日夜兼程,儘量避開人群密集的地方。
然而,敵人似乎並不想讓他們輕易到達。在一次穿越山穀的途中,子嬰等人遭遇了山體滑坡。巨大的石塊從山上滾落下來,堵住了道路。黑龍衛的士卒們不得不停下腳步,清理道路。就在他們忙於清理石塊的時候,山穀兩側的山坡上又出現了一群弓箭手。
弓箭手們張弓搭箭,朝著子嬰等人射來。子嬰大喊:“找掩護!”
士卒們迅速躲在石塊和馬車後麵,躲避箭雨。子嬰心中暗暗叫苦,這次的敵人顯然是精心策劃了這次襲擊,利用山體滑坡將他們困住,然後再發動攻擊。
子嬰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山穀一側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山坡。他叫來幾名身手敏捷的士卒,說道:“你們跟我來,從那邊的小路繞上去,乾掉那些弓箭手。”
說完,子嬰帶著士卒們沿著小路迅速向山坡爬去。山坡陡峭難行,荊棘密布,但這會也顧不得這些,經過一番艱難的攀爬,子嬰等人終於繞到了弓箭手的後方。
這些弓箭手正全神貫注地朝山穀下射箭,沒有察覺到背後的危險。子嬰等人如鬼魅般出現,瞬間發動攻擊。一時間,弓箭手們陣腳大亂,紛紛被斬殺。解決了弓箭手後,子嬰等人又迅速回到山穀中,與其他士卒一起清理道路。
經過這次驚險的遭遇,子嬰等人行事愈發小心翼翼。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一路風塵仆仆。終於,在距離九月十五隻剩下三天的時候,番禺那模糊的輪廓,如同一幅若隱若現的畫卷,出現在了遠方的地平線上。
…………
一進入番禺地界,子嬰便敏銳地察覺到氛圍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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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兵卒在穿梭巡邏,各個主要道路都臨時設置了關口。關口處擺放著的拒馬圍欄上,幾乎插滿了越人的首級,血腥之氣彌漫在空氣中。
放眼望去,一片連著一片的營盤密密麻麻地將這個不大的縣城外圍完全占據,整個番禺縣已然變成了一座大兵營。子嬰仔細打量這些營盤,發現裡麵的帳篷各式各樣,明顯是七拚八湊收集而來。
走近了再觀察,更讓他訝異的是,在這大營中行走的人,大多都未身穿秦軍戰袍。他們身上的衣服雜亂無章,樣式各異,甚至有許多人穿著原六國破破爛爛的衣服,補丁連著補丁,布料的顏色也因長時間的磨損和汙垢變得灰暗不堪。
當一行人來到最後一道負責關口時,一名屯長仔細檢查了子嬰的腰牌,然而,即便確認了身份,屯長還是把子嬰和他所屬的親兵攔了下來。
屯長一臉恭敬卻不容置疑道:“郡尉有命,無論是誰,進入此地都不能再騎馬。”
子嬰眉頭微皺,心有不悅,但還是依言下馬,將馬匹交給了旁邊的士卒。
在營盤中行走,子嬰看到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景象。這裡居然有不少頭發胡須都已雪白的老翁,他們身體佝僂,行動遲緩,卻也在營地中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雜役。還有些一看就不足十三歲的瘦弱孩子,眼神中帶著驚恐和迷茫,卻也在忙碌著搬運一些物品。這些老少出現在軍營中,讓子嬰意識到這裡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越往內走,警戒越發嚴密。
中軍營盤全部是大秦軍旅,裝備精良,氣勢不凡。一名巡營的五百主前來臨時引路,子嬰等人在他的帶領下,連續經過了五道營內的關卡哨所,每一道關卡都有重兵把守,檢查嚴格,氣氛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
終於,幾人來到了主帳的外麵。子嬰抬眼望去,隻見主帳外站著五十名披掛甲具、手持闊劍的銳士。
待得到批準後,子嬰孤身一人進入大帳。撩開帳簾,先是低了一下頭,待走進帳內後重新抬起頭來。
內帳中傳來一道聲音:“來人可是公子嬰?”那聲音低沉有力,在營帳中回蕩。
子嬰立刻提高聲音回應道:“正是。”話語剛落,便再次聽到裡麵的人吩咐甲士讓開。隨著甲士們整齊地向兩側移動,讓出了一條通道,子嬰這才得以進入內帳。
進入內帳後,子嬰鬆了一口氣,這裡總算沒有甲士林立的壓迫感了。
營帳內略顯空曠,正中央擺放著一案,案後坐著一名男子。那男子身穿短褐,頭發並未盤起,而是隨意地束在腦後,手中正捧著書卷,此人正是南海郡郡尉趙佗。
子嬰上前一步,拱手行禮,恭敬地說道:“子嬰奉丞相之命前來,不知丞相大人可在?”
趙佗聽聞,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放下手中的書筒,直視著子嬰,問道:“丞相命你前來何事?”
目光銳利,似乎在審視著子嬰,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營帳中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兩人之間蔓延。
子嬰心中一凜,回道:“我亦不知,隻是奉命前來。”
“本將並沒有見到丞相大人,也未收到任何書信!”
趙佗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先是溫言讓子嬰就坐,而後安排人煮茶這才問道:“你遠道而來,先好好休息吧,一有丞相的消息,我會立刻派人通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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