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還記得嗎?你永遠不會獨行,始終有人和我並肩作戰,你也會和我一起見證這段旅程的,對吧?所以,我不會停下腳步的,永遠都不會。”
然後。
彎下腰,李維輕輕地在安妮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晚安,安妮-加拉斯。”
不是再見。
因為李維知道,安妮將繼續和他們一起並肩而戰。
抬起頭,李維就能夠看到站在門口的馬霍姆斯和凱爾西。
馬霍姆斯扭過腦袋,彆彆扭扭地側頭盯著一旁的牆壁,隻敢用視線餘光偷偷地瞄病房裡的景象。
凱爾西則神情複雜地站在門口,身體明顯僵硬起來,不敢輕易越過雷池,終究還是欠缺一點勇氣。
察覺到李維迎麵而來,凱爾西抬起視線看了李維一眼,深呼吸一口氣,邁開腳步,越過前麵的馬霍姆斯,大步大步地徑直進入房間,朝著安妮走去。
馬霍姆斯快速看了凱爾西一眼,又緊接著撇開視線。
李維迎麵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馬霍姆斯的肩膀,壓低聲音,輕聲說道,“那是安妮。和以前一樣。”
馬霍姆斯略顯遲疑地看了李維一眼。
第(2/3)頁
第(3/3)頁
李維給了馬霍姆斯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邁開腳步。
門口,傑夫依舊麵對牆壁,陷入痛苦無法自拔。
儘管依舊猶豫,儘管語言依舊輕飄飄地沒有力量,但現在李維已經找到了力量,他坦然地望過去。
“傑夫,這不是你的錯。”
傑夫微微一顫,整個人僵硬住了,從脖子到手臂的肌肉完全緊繃,看不到臉孔,卻似乎能夠看到表情一般。
李維深深地看了兩眼木然、靈魂出竅的珍娜一眼,終究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隻是低低地說道。
“謝謝。”
謝謝珍娜在悲痛之中依舊願意通知他,也謝謝珍娜願意讓他這個外人和安妮告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刻對加拉斯夫婦來說多麼困難多麼煎熬。
然後,李維就邁開腳步,再也無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沒有氧氣,令人窒息。
珍娜懵懵懂懂地抬起頭來,看著李維昂首闊步離開的背影,一下屏住呼吸:
她好像看到了安妮,穿著二十三號紅色球衣,整整齊齊地把頭發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在醫院走廊裡狂奔,銀鈴般的笑聲持續激蕩,轉身對著李維高喊,“他在這兒,他在那兒,他無處不在,他就是邊緣行者,李維李維李維。”
一遍,再一遍。
洋溢的生命力在歌聲裡洶湧,再也沒有拘束,再也沒有病痛,安妮終於可以肆意而暢快地在陽光裡奔跑了。
珍娜一下就愣住了,呆呆地看著走廊深處,不由喃喃細語地呼喚,“安妮……”
視線模糊,珍娜看著李維的那個背影,時間似乎摁下了暫停,靜靜地、就這樣靜靜地注視那個身影漸行漸遠。
傑夫注意到了動靜,一個轉身,“珍娜?”
珍娜下意識地看向傑夫,“安妮,安妮在那兒。”
傑夫順著珍娜的視線望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心如刀絞,深呼吸一口氣,在珍娜的身邊坐下來,把她緊緊地摟進懷抱裡,用力,再用力,仿佛用儘全身的力氣和能量。
李維的腳步沒有停留,一路匆匆忙忙,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病房,朝著停車場方向走去,準備在車裡等待凱爾西和馬霍姆斯兩個人。
夜色闌珊。
整座城市顯得靜謐祥和,車來車往,人聲依舊,朦朧的路燈將夜幕支撐起來,展示城市的天際線。
儘管有人的生命摁下暫停鍵,永遠定格在了今晚,永遠定格在十一歲,甚至沒有機會感受青春期的驚濤駭浪,早早地畫上句號;但千千萬萬的生活依舊在繼續,為家庭為夢想奔波著,努力地活著。
“……誰,誰在那裡?”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