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很驚訝的看著趙頊:“你怎麼來了?”
趙頊起身行禮:“老師。”
天明拍拍趙頊:“坐,坐下說話。”
趙頊看天明氣色不錯,稍微安心了,說道:“老師,您還好嗎?我不明白父皇為何一直讓您在家。”
天明輕輕一笑:“我老師病逝了,不能趕到蘇州去儘孝,我就在家為老師守孝吧。
大皇子,朝堂的事,你彆管,好好讀書才是最重要的。”
天意插話說:“皇上同意大皇子去馬場習武了。我們就是從馬場回來的。”
天明看著趙頊說:“甚好,甚好。”
趙頊低著頭說:“很多事我看不懂,既然父皇已經還了廖夫人清白,老師您為何不能入朝為官?韓大人查出來的那些貪官,都能處於重要位置,而您廉潔清明,卻隻能在家閒著。”
是啊,趙頊怎麼會理解父皇的心思,當一個人站在最高位時,他怎麼願意把以往的不堪展現出來呢?特彆是天明的那番話,把趙宗實說得像忘恩負義的狗,他一下子怎麼能接受?
天明無所謂的笑笑:“我的官職,本就是太保,也隻是教教你的學業,大皇子,你現在長大了,老師能教的,也都教給你了,其餘的,得靠你自己領悟。”
三人聊著天,跳跳端著一大盆炙烤羊肉進來了:“大皇子,哥,吃飯咯,娘做的炙烤羊肉,味道極好。”
說完,還對趙頊討好的笑笑,趙頊背脊發涼,這女子轉變得也太快了。
三人坐下,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跳跳和鬨鬨在一邊伺候著,一會兒給趙頊夾菜,一會兒給趙頊倒酒,搞得趙頊吃飯都不自在了。
天意不解的問跳跳:“家裡沒有丫鬟了?還要你來伺候?”
跳跳小嘴一嘟:“你管得著嗎?我願意。”
天明笑道:“必定是挨了娘的罵。”
又轉向趙頊說:“你隨意吃,她願意伺候,就讓她伺候,反正這府裡,除了娘,她是誰也不怕。”
趙頊不好意思的笑笑,跳跳才不理會他們呢,更賣力的討好趙頊:“大皇子,我開始說的氣話,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裡。”
原來如此啊,跳跳以為我是秋後算賬的小人嗎?
趙頊紅著臉說:“你說的都很對,我回去會反省的。”
跳跳連忙擺手:“彆啊,您千萬不要反省,我就是隨意說的。”
眼看這飯沒法吃了,青蓮端著一碗蓮米銀耳湯進來了,跳跳也立馬不吭聲了。
青蓮把銀耳湯放在趙頊麵前,說:“你們一身的汗,喝點蓮子湯去去燥熱。”
說著,給趙頊盛了一碗。趙頊連忙起身感謝,青蓮笑道:“來廖府,就不要那麼多虛禮,謝來謝去的,多累啊,隨意吃,隨意喝。”
趙頊這才又坐下來了。
一餐飯,吃的很拘謹,當然,拘謹的也隻是趙頊。
他們三兄妹,笑笑鬨鬨,言語上有些衝突,卻很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