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擠出一絲笑容:“開花了,牛牛想著你呢。”
徽柔有些氣喘:“我。。也。。想她。。”
柳絮無奈的放下手,徽柔的脈象,猶如細紗,一扯就能斷裂。
徽柔扭過頭看著柳絮:“柳大夫。。。。辛苦你了。。。再也不用。。來送藥。。了。。。其實。。我都沒喝。。。。對不起。。。”
柳絮複雜的看著徽柔,為了給她多留一些時間,柳絮在徽柔的頭上紮了幾針。
柳絮溫和的說:“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儘管說。”
徽柔四處看了看,用力的說:“他,應該不會。。。。原諒我。。吧。。。”
他?沐汐很快就懂了,忙說:“他來了,在外麵,我去喊他。”
李浩走進內屋,來到徽柔床邊,眼眶紅紅的。徽柔看著眼前這個想愛卻愛不起的男人,開口了:
“果脯很好吃,以後。。。。給。。。沐汐。。。吃。”
徽柔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她努力的笑著:“爹爹。。。會照顧。。。我,彆。。。傷心。。。淮吉。。。淮吉。。。”
粱淮吉慌忙伸出手,把徽柔攬在懷裡,那隻用力抓住淮吉的手,突然無力的垂下了,趙徽柔,32歲,因為狂躁症不可控,香消玉殞,走完了她幸福又悲苦的一生。
苗娘子大哭起來,接著就是沐汐,粱淮吉久久的抱著徽柔,在她耳邊說:
“徽柔,彆怕,去找先帝,不要迷路了。。。”
李浩擦乾眼淚,畢竟是公主,還要呈報到宮裡,再準備喪事,很多事等著他去辦呢。
皇上接到李浩的喪劄,有些吃驚,因為他知道徽柔也是狂躁症,本來放鬆的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徽柔才32歲,那麼年輕,都沒有抗過去,那我?
也許是對自己的憐憫,趙宗實派了禮部去駙馬府主持喪儀,也算給了徽柔最大的體麵。
公主的喪儀,算不上盛大,但是很體麵,因為有夫妻文書,徽柔也隻能葬在李家的祖墳裡,心心念念的爹爹,終究無法陪伴在一起。
真正傷心的人,或許隻有苗娘子和粱淮吉吧,就連青蓮和柳絮,也隻是唏噓不已,榮寵一身的前朝公主,在曆史的舞台上,留下了太多不堪的故事,至於對錯,任由後人去評論吧。
送走徽柔,青蓮回到廖府,已經在翰林院擔任諫官的磊磊,忍不住提醒青蓮:
“娘,徽柔公主的事,也完結了,您和爹爹,是不是也該去陳府登門拜謝啊?”
啊,是啊,這麼大的事,居然給忘記了,完了,完了,老爺子還不暴跳如雷啊。
青蓮慌忙問:“你外祖是不是生氣了?都怪娘。”
磊磊搖搖頭說:“倒也沒有,外祖知道你為徽柔公主憂心,也沒有提,隻是孩兒覺得,你們不去拜謝,有點說不過去了。”
青蓮點頭:“說得對,磊磊,你陪我們一起去吧,我真的怕外祖打人。”
磊磊想了想說:“明日我下朝了,陪你們一起去。”
幸虧兒子還是懂事,我怎麼把這麼大的事忘了呢?禮物,得準備豐厚的禮物。陳墨既是外祖,也是老師,要準備雙份厚禮。
青蓮也沒有太多去唏噓徽柔的一生,手忙腳亂喊著諾雲:“快去庫房看看,給老爺子準備禮物。對了,上次那根大參帶上,難得挖一根這麼大的。”
諾雲答應著,去庫房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