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仔細端詳:“這就是神草寒炎之淚?姑娘,你們辛苦了,采此草不容易吧?”
女子輕聲說:“同去四人,一人掉入山崖,一人被不知名毒蛇咬傷失去性命,一人為了拖住棕熊,活活咬死。
奴才有幸從森林中爬出來,帶回來了這支寒炎之淚。”
女子平靜的臉上,有無限悲哀。
皇太後大驚:“采此草如此危險?”
女子點頭:“是,在原始森林深處,我們算是有緣的,終得了一支,還有不少人,進了山裡,丟了性命,連寒炎之淚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到。”
皇太後看看高濤濤,沒有了開始的喜悅,原來一支草藥,都是用彆人的命換來的。
三條命,換得一棵草,還不知道是否能緩解皇上的病,究竟是否值得?
高濤濤覺得很值得,因為彆人的命她不在意,她隻在意皇上的命。
高濤濤接過寒炎之淚,對女子說:“你們立了大功,三位過世的女子,我會封賞的,至於你,願意進入潁王府,我也會同意。”
女子跪地謝恩,皇太後仿佛有話說,究竟也沒有說。等女子退出去以後,太後才漫不經心的問:
“此女子是誰?采了一棵寒炎之淚,就送入王府做側王妃?是不是太草率了?”
高濤濤卻不為意:“姨母,先帝狂躁症,皇上狂躁症,徽柔也是狂躁症,我怎麼能放心頊兒?側王妃多幾個也是無所謂的,隻要她能為頊兒所用。”
皇太後臉色微變:“難怪,方青蓮的女兒,柳大夫的女兒,這又來一個采藥的女子,你真真是為趙頊做儘了打算。可是,趙頊他是否願意呢?”
高濤濤立馬反駁道:“太後,您也看見了,我雖然為頊兒做了打算,但是我也不是瞎胡鬨的,您說方青蓮的女兒,是不是最合適王妃?至於側妃,不過是小妾,我也無需多在意了。”
皇太後冷聲說:“濤濤,你是心機算儘啊,方青蓮有錢,柳絮有醫術,你們成了親家,等於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挺好,挺好。”
高濤濤嘴巴一癟:“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有心機,可是那是我兒子,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他像徽柔一樣,無能為力?”
話一說完,感覺有點不對,畢竟苗娘子也在場。
一句話,把苗娘子的傷口又揭開了,她溫和的笑著:“先帝又不是沒有喝這寒炎之淚,也不過是多了幾日而已。而且先帝那麼淡泊的性子都沒有辦法,可見寒炎之淚也沒有那麼神奇。
我女兒淒苦,沒有父皇護著,但是潁王不一樣了,有你個娘,必能萬歲萬萬歲。”
高濤濤氣得,可是又不能與苗娘子吵起來吧,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呢。
苗娘子起身向皇太後行禮道:“太後,我的事,就麻煩您了。”
太後點點頭,苗娘子看也沒有看高濤濤一眼,自行告辭了。
皇太後瞟了一眼高濤濤:“你也彆怪苗娘子說話刻薄,你是母親,她也是母親,徽柔才走幾天,你就這樣說,誰會舒服?
算了,算了,得了寒炎之淚,總歸是高興的,以前我不懂你的心,現在有了趙恪,才知道養兒育女的辛苦,你退下吧,我累了。”
高濤濤是有苦說不出,現在皇太後手裡有密詔,兒子立太子的事,還得要太後說話,自然也不敢頂頂嘴,乖乖的行禮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