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正事。
王安石很是犀利的說:“我上劄子,難道是兒戲?隻要太子堅定,我定鼎力協助廖大人。
堂堂三品官員,在青樓喝花酒,不給錢就算了,為了發泄私怨,隨意殺死丫鬟,眾目睽睽之下,還敢放豪言,說整個大宋沒有人能治得了他。
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此以往,皇室子弟都學他,國家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天明從王安石憤慨的言語中,能感受到他的真誠,便回道:
“太子要拿下的,可不僅僅是一個趙青。他要從趙青下手,著手裁減冗官,徹底清理皇上遺留下來的弊端。
而你和我,將站在風口浪尖的最頂端,也許,真的就會付出生命。”
王安石站起來,拿起一壺酒,喝了一口,然後猛地摔在地上:
“廖大人,你以為我願意天天在府裡看歌舞嗎?我立誌要為大宋效力,可是多年來,我所有的抱負,全被皇上踐踏在汙泥之中。
今日太子有此雄心壯誌,區區王安石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這憋屈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天明也站起來,行禮道:“既然王大人有此心氣,那我們就一起從趙青開始,讓朝堂更新換代。”
趙頊一邊命天明查辦趙青的案子,一麵召見韓琦,把所有貪墨的官員名單全部呈上來,這一次,不是拿著小蝦米開刀,而是從打老虎開始,朝堂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的變革。
表麵上,趙頊有條不紊的處理朝政。
河南的治水款項,快速到位,邊關的軍費,也到位了,隻是一次次的撥款,國庫越發的空虛了,換句話說,大臣的俸祿都要發不出去了。
趙頊倒是不急,隻要趙青落馬,他的家底,應該足夠發俸祿了。
用官員貪汙的錢充盈國庫,不是長久之計,卻是短期最好的辦法。
戶部侍郎陳顯急得很,一次一次的上劄子,太子啊,你把錢都撥出去了,我錢袋子裡空了啊。
趙頊一概不理,除了上朝,就是去侍奉父皇。
誰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太子心裡,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隻是有些聰明的大臣發現,宮門外的登聞鼓,敲得越來越頻繁了,全部都是狀告趙青欺男霸女,胡作非為的。
一開始,大臣也不在意,誰家的鍋底是白的?
誰家沒有做幾件仗勢欺人的事?隻是敲的次數多了,而且事態也越來越嚴重,竟然到了當街殺人,奪搶田地,汙人妻子。
好像除了不造反以外,這小子什麼惡事都乾儘了。
畢竟還是有敢於忠言的大臣,太子不聞不問,大臣忍不住要提醒了,宮外的登聞鼓都要敲破了,你太子也應該召見一下受害者吧?不然設立一個破鼓有何意義?
趙頊則推辭道:“敲鼓者,是否有官位?有爵位?如果隻是普通老百姓,我如何信任他們的真假?
敲一次,我就要見一次,還不累死我啊。隨那些刁民去敲吧,過不了幾天,自然就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