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天明指著案卷,輕描淡寫的說:“這是一個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政績,王大人要珍惜啊。
而且你也明白,太子要做的事,必須得做下去,如果在你這裡出了岔子,那我也幫不了你。”
王拱辰官場幾十年,哪裡聽不懂?王安石還在加壓:“宜早不宜遲,八王府也不是吃素的,那些證人,如果被他們找到,那就死無對證了。”
被兩人一嚇,王拱辰在第三天就把所有的卷宗和證人,全部提上來了。
趙頊心裡暗罵,你他媽一年半載的事,三天就整理出來了,也太著急了吧?
其他大臣更是目瞪口呆,審查一個案子,都不止三天,你幾十個案子三天就搞完了,你是神仙嗎?
既然已經呈上來了,那也隻能處理啊。
一樁樁,一件件,有證人,有證詞,趙青所犯案件,全部屬實,趙頊勃然大怒,命令鐵騎包圍八王府,所有牽連人員,全部關押在大理寺。
這還沒有完,與趙青有牽扯的官員,一一捉拿歸案,受牽連官員與家屬,足足兩千多人,哎呀,大理寺都關不下了,隻能借用地方衙役。為了不讓官員通風報信,犯人都由鐵騎看守。
從第一個敲登聞鼓的人開始,到最後八王府入獄,再到抄家,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
等那些大臣回過頭來看,對當今太子,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特彆是趙青,天天在牢獄裡麵罵趙頊,你個賤人,一步步算計我,還裝作無辜的樣子,沒有你的指令,誰敢天天去敲登聞鼓?
然而,你罵也是白罵,反正沒人聽見。
痛心疾首的趙頊,坐在龍椅上,聲具淚下:
“趙青是我皇伯的孫子,是我皇家的血脈,他居然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是我皇室的錯啊,如果我們能及時監管,也不至於犯大錯,都是我們不好,我要祭拜祖宗,讓列祖列宗來懲罰我吧。此事由王大人和韓大人去審訊。”
把所有大權交給韓琦和王拱辰以後,自己去祠堂悔過去了,一跪就是半個月,誰也不見,以至於求情的人,都找不到門路。
嘖嘖嘖,趙頊是做戲高手,就看你哭得驚天動地的樣子,大臣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太子哪裡會有錯,還不是大臣的錯,欺上瞞下,有話不敢說,隻顧自身利益,還是那個信誓旦旦要精忠報國的少年嗎?太子自悔,大臣們更後悔。
韓琦接令審訊,還有什麼要審的?證據確鑿,不然也不會抓人啊。
錯,當然還需要審,那些被牽連的官員,都想謀一條生路,那麼問題就來了,你想活,你得有功啊?
比如你與誰做了危害國家之事,或者誰貪了多少錢,隻要有理有據,你便可以不砍頭了,放你回去當個平民百姓,至少命保住了。
前提天明王安石打頭,挑起事端,讓事件不斷惡化,再由王拱辰去查辦,最後韓琦出手,順藤摸瓜,那些名單上的官員,一個個被牽連出來,趙頊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了裁減冗官的大事。
趙氏家族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覺察出了事情的不對,便去找族長。
族長是誰?濮王府的老爺,趙宗實的親哥哥,你說他會為了家族得罪自己的親侄子嗎?
當然不會,不過為了交差,也像模像樣的進宮麵見皇上,可是皇上以身體欠佳為由,誰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