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人買通了王保,趁著高濤濤有事去了,才溜進了福寧殿。
趙宗實一見,狂喜得很,摟著劉貴人愛不釋手。
劉貴人兩眼淚汪汪:“皇上,我好想您,可是皇後根本就不讓我進福寧殿啊。”
趙宗實皺起眉頭:“還有此事?我倒是問了你幾次,皇後說你病了,不適合來福寧殿,怕傳染病氣。”
劉貴人哭得更傷心:“恪兒在皇太後宮裡,我每次去看,也是推脫著,不讓我見。
您也不讓我見,皇上,我還活著乾什麼啊,不如死了算了。”
趙宗實安撫著劉貴人:“太不像話了,以後我讓王保去請你,高濤濤越來越驕縱了,難道這皇宮就她說了算不成。”
劉貴人一抽一抽的:“可不,太子臨朝,搞得人心惶惶,她當然是高興,隻怕皇太後都拿她沒有辦法了,何況您呢?天天呆在福寧殿,外麵都鬨成什麼樣子了?”
趙宗實臉色越來越難看:“趙頊不過是代理朝政,還不是皇上呢,就要翻天了嗎?”
劉貴人火上澆油:“前朝有她兒子,後宮她說了算,這個天下,早就不是您的了,把您關在福寧殿,再弄點不知名的藥,我想幫您都幫不到啊。”
趙宗實大怒:“她敢?”
劉貴人收起眼淚:“有什麼不敢的?先帝不就是這麼沒的嗎?皇後娘娘才是心狠手辣呢,您現在就是一顆棄子,隻要您沒了,天下就是他們娘倆的,無所顧忌了。”
劉貴人知道趙宗實生病了,但是她不知道,狂躁症是不能受刺激的,劉貴人的話,無疑就是加快趙宗實的病情。
趙宗實看著身邊的茶壺,真是不順眼,順手就砸出去了:“來人啊,去把趙頊喊來。”
王保立馬出去了。
劉貴人安慰道:“皇上,您也彆生氣,我不過是跟您說實話。趙氏家族的官員,惶惶不可終日,趙青固然有錯,罪不至死吧,就說皇室子弟,誰沒有幾件黑鍋底的事?
再說高家了,他們豢養殺手,難道就沒有背負人命嗎?高濤濤為何不去查自己的娘家?
倒是把你母家差個底朝天,估計濮王府也快了。”
王府是趙宗實的親生父母家庭,誰敢動他們?
是的,現在是不敢,要是自己死了呢,隻怕高濤濤第一個就是動邕王府。
這一挑撥,本來對趙頊就不滿的趙宗實,越發生氣了,還沒有死呢,你就不把我放眼裡了。
趙頊在承乾宮看劄子,見王保來請,以為父皇的疾病發作了,匆匆忙忙趕到福寧殿。
結果,見到趙宗實與劉貴人熱情似火的在一起膩歪,這才放下心,行禮道:“父皇,您找我有事?”
趙宗實收起笑容,黑著臉問趙頊:“裁減冗官一事,就到此為止吧。”
趙頊很是不解,便說:“此事已經交給韓大人處理,京城出現貪官,自然是要順藤摸瓜,地方官員的貪汙受賄情況,遠比京城更厲害,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終止呢?”
趙宗實大怒:“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此事不要再查了,如果你一心要查貪官,就去查高家和曹家。”
曹家是皇太後的母家,也是高濤濤娘的母家。
趙頊年輕氣盛,不懂得轉圜,直接進言:“高家與曹家,並沒有貪汙,而且高家都是無關緊要的官職,就是想貪,也無從下手。
曹家更不用說了,曹大人守衛邊關,朝廷還欠著不少軍資呢,都是曹府自己貼錢補上,家底都補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