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靖坐起來:“青蓮,你和柳絮以前是好得穿一條褲子,但是近一年,我看你們來往極少,是不是鬨彆扭了?”
跳跳麝香中毒的事,青蓮一直沒有說,現在也不敢說啊,搪塞道:“她天天忙著治病,哪有時間理我。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有什麼彆扭?你可彆瞎猜。”
青蓮對著銅鏡,拆卸著發簪,心裡卻是很沉重。
我可憐的女兒,嫁給趙頊,本是情投意合,殊不知鬨鬨會如此記恨,都成婚快三年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貴為皇後,沒有孩子,到底也是遺憾啊。
青蓮歎了一口氣,白天的喜悅,一掃而光,現在她在宮裡,想見一麵都難了,幸虧有粱淮吉陪著。
臘肉現在也是皇宮羽林軍頭目了,多少也能幫襯著跳跳,磊磊又要遠行蘇州,青蓮五味雜陳,恨不得也去蘇州陪伴磊磊,可是廖府這麼一大家子,真是左也優,右也優。
廖靖倒是會安慰人的:“你彆想那麼多,廖府發生的事還少嗎?哪一次不是化險為夷?對了,青蓮,我們要去相國寺還願,這次多捐一點香油。”
青蓮也很讚同:“是的,上次智慧大師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也暗示我們了,果然趙頊就當上皇上了,真是神奇得很。”
宜早不宜遲,青蓮與廖靖第二天就趕車去了相國寺。也是奇怪,從青蓮嫁入道廖府,一直到女兒當上皇後,智慧大師,好像全部都算到了,天下事,他好像都知道一樣。
青蓮和廖靖上了一萬兩香油,便去對小和尚說:“我們能不能見見智慧大師?”
小和尚雙手合一:“施主,請隨我來,大師早就在等候二位了。”
也不奇怪,這大師神機妙算,肯定早就算到了他們今天會來。
智慧大師坐在禪房裡,人家都是打坐,他卻泡著一壺茶,悠閒的喝著,坐也沒有一個坐相,不是青蓮對他很熟悉,誰也不會相信他那麼厲害。
大師看到廖靖和青蓮,哈哈一笑:“怎麼,又送錢來了?”
廖靖和青蓮行禮道:“您的暗示,太厲害了。”
大師裝著不解的說:“我什麼也沒有說啊?來,坐坐,喝茶。”
三人坐下喝茶。
廖靖直爽的說:“您能力出眾,怎麼就願意委屈的呆在寺廟了?要是能去輔助皇上,豈不是為天下人祈福了?”
大師一笑:“天下大事,皆有定數,我要是亂了天罡,那才是真的生靈塗炭。再說了,在寺廟裡多好,時不時還有你這樣的傻瓜送錢來。”
一句話,搞得廖靖不知道怎麼接了,我尊重你,你把我當傻瓜。
青蓮關心著幾個孩子,謹慎的問大師:“天下母親,最關心的就是兒女,我幾個孩子,看似風光無限,卻都有難處,大師,哪怕他們不做官,我也就隻想他們平平安安。”
智慧大師眉眼間有些憂愁:“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月虧則滿,月滿則虧。天地輪回,無非就是分分離離,聚聚合合,廖夫人,把心放寬吧。”
青蓮聽著不對,廖府已經榮耀至極了,可是大師的話,好像在安慰她什麼。
青蓮還想再問,大師卻岔開了話題:“我也快要走了,辦完最後一樁喪事,我的人世情緣也就結束了,太上皇還在等著我下棋呢。”
青蓮與廖靖對了一眼,青蓮問道:“您。。。能看到太上皇的靈魂?”
大師嗬嗬一笑:“想看,就能看到,當然也不是誰都能看到。人一輩子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僅僅就是為了死後能有一個好處出。活著的人,哪裡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