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臉一紅:“我不是時不時派丹瓊出宮去探望嗎?”
趙頊動容的拉著跳跳的手:“都是我不好,你想回趟娘家都難。”
跳跳羞澀的打了縮回手,看看呂夢,意思是還有外人在場呢。
趙頊尷尬的看看呂夢道:“呂美人平日難得出來。”
呂夢很慌張,不知道怎麼應答,跳跳回道:“都是剛離家的孩子,總是會膽怯。進宮時間久了,自然就不怕了,倒是皇上,成日在福寧殿看劄子,把美人都冷落了。”
趙頊沒有回話,是我冷落她嗎?明明是她害怕我,我總不能霸王強上弓吧?
跳跳給呂夢使了一個眼色,呂夢端起酒杯,溫柔的說:“皇上,我從小地方來,沒有見過世麵,總以為您是很嚴厲的,沒有想到,您也有如此溫雅的一麵。”
趙頊噗嗤一笑:“是不是外麵都傳我就是那廟裡凶神惡煞的護法金剛?”
呂夢羞愧的低下頭:“雖然您不是,可是您的一顰一笑,我還是害怕。”
跳跳接過話說:“天子的一言一行,可是不怒自威,皇上,也難怪呂美人害怕。”
呂夢趁機道:“皇上,都是我的錯,我自罰一杯。”
說完,匆匆忙忙把手裡的酒灌進了肚子。
趙頊也沒有再追究,而是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國事繁忙,後宮我照顧得少,不過你們一團和氣,我倒是很高興。”
杯光斛影間,呂夢在酒精的作用下,好像也沒有那麼害怕趙頊了,當然,趙頊晚上依然留宿在承乾殿,讓呂夢倒是一身輕鬆。
雖然不害怕,可是要麵對趙頊,還是需要時間。
以後的日子,隻要趙頊來承乾殿吃飯,就能看到呂夢,見麵的次數多了,呂夢不再害怕了。
反而覺得皇上就像鄰家的哥哥,溫和儒雅,甚至呂夢的心裡,漸漸住進了一個人,要是三五天不見,呂夢還會想念。
原來皇帝也不是彆人想的那樣深不可測,他甚至還會講笑話呢,逗得跳跳和呂夢捂嘴偷笑。
跳跳對呂夢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呂夢第一次體會到了親情,有人疼愛是這種感覺,她會在意我的想法,她擔心我不能適應皇上,讓我慢慢的接觸皇上,直到完全接納他。
呂夢的心裡,更感激跳跳,沒有她,或許自己一輩子都走不出家庭的陰影。
就在呂夢慢慢接受趙頊的時候,粱淮吉從太原回來了。
本以為隻是知府呂家,可能會虐待呂夢的母親致死,可是當粱淮吉把調查實情告訴跳跳時,跳跳都震驚了。
粱淮吉拿著一堆證詞遞給跳跳,道:
“呂美人進宮以後,呂家確實對她母親還不錯,好吃好喝的供著,隻是沒多久,京城傳回太原府消息,除了呂美人,其他秀女都侍寢了,呂母的悲慘才真正開始。”
有些話,粱淮吉都難以開口:“呂父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呂母身上,說她女兒無用,什麼話難聽就罵什麼,這是府裡的仆人供詞,本都不願意說,隻有一位跟呂母關係好一些的女仆,壯膽說出來了。”
跳跳一邊看,眉頭沒有鬆開過。
粱淮吉接著說:“致呂母死因,是呂父請了幾個門客飲酒,便讓呂母來陪酒,喝醉以後,門客當作呂父的麵,強暴了呂母,還放言道:這個女人,就是我家一條狗,誰喜歡誰就拿去用。
這裡麵有門客的證詞,那幾個門客,已經被我偷偷帶回了京城。
呂母經受不起如此侮辱,自殺而亡。
那封信,是她托仆人帶出來的,再由商人帶進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