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看到趙恪,自然明白皇上的用意,國家剛剛穩定,內訌又要開始了。
而蔡攸,不得不感歎皇後的料事如神,不是早早安排,恐怕趙恪的身邊,就是他人了。
才上一天朝,趙恪就感覺疲憊不堪,曹棉端了甜品進來,貼心的問:“第一天上朝,不習慣吧?”
趙恪苦笑搖頭:“本以為可以報效國家,誰知隻是利用的棋子。原來無論你多清正廉明,皇上也會忌憚。當年祖母說得對,不可入朝堂啊。”
曹棉笑道:“自古以來,朝堂都會製衡,皇上不想一家獨大,也是沒錯。”
趙恪歎道:“我隻想做實事,不想參與爭鬥。現在皇上把我擺在明麵上,就是讓那些不滿廖府之人前來投靠,如此一來,就算我什麼都不做,我與廖府,必然成了敵人。”
曹棉道:“為官最難的,就是在渾濁的泥潭中,出淤泥而不染。夫君聰明,肯定能遊刃有餘的。”
趙恪溫柔的看著曹棉,這個祖母幫他選的妻子,很是滿意,眼光,胸懷,都有祖母的影子。
趙頊給廖府立了一個對手,他也擔心天明不滿,所以對跳跳更是體貼一些,隻是他發現,承乾殿好像出了什麼事?
趙頊踏進承乾殿,隻見跳跳在擦眼淚,也不見丹瓊,忙問道:“怎麼啦?”
跳跳趕緊換了笑臉:“沒事,沒事。”
趙頊貼心的說:“有事還不能告訴我嗎?”
跳跳隻好支吾道:“丹瓊,那死妮子,我都管不了她了。”
趙頊不解:“丹瓊可是跟了你十幾年的丫鬟,一直唯你是聽。她怎麼啦?”
跳跳隻好告訴趙頊實情:“我想著丹瓊年歲也不小了,總是要嫁人的,幫她挑選了不少好人家,可是她,偏偏要嫁蔡攸。。。”
說著跳跳又委屈起來:“蔡家和廖家,誰都知道有過節,雖然蔡攸為人正直,可是中間畢竟隔著一個蔡京啊。
而且蔡楚楚也是因為丹瓊而死,你說蔡攸能善待她嗎?”
趙頊愣了一下,丹瓊喜歡蔡攸?如果丹瓊非要嫁,那蔡攸與天明的隔閡,自然就會加深。
趙頊淡淡的說:“既然丹瓊喜歡,我倒覺得是樁好婚事。”
跳跳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趙頊這麼快就應允了,雖然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卻也難過,皇上真的開始疏離廖府了。
沒多久,丹瓊就出宮嫁人了,本以為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應該是嫁妝成堆,誰知就那麼幾箱東西,還是很常見的衣物首飾,一件貴重的都沒有。
特彆是丹瓊出嫁當天,連哭都沒有哭,走得義無反顧。
後宮的女子不禁唏噓,丹瓊這麼忠誠的下人,遇到了愛情,居然連主仆之情也不顧了。
隻有跳跳知道,自己委屈了丹瓊,想要假戲真做,就隻能狠心。
不過她還是托粱淮吉偷偷給丹瓊塞了五萬兩銀票,蔡府現在是家境單薄,銀票最實在。
丹瓊也忍住沒哭,隻是上了花轎,才眼淚直流,她舍不得小姐,舍不得皇宮,可是為了廖府的將來,不得不離開皇宮,何況自己也是心儀蔡攸的。
蔡府的婚事,冷冷清清,誰都看出了蔡攸和廖天明的不合,哪裡還敢登門?那不就是明著得罪了廖府嗎?
除了益王府送來一份厚禮,其餘的官員,裝作不知道。
蔡攸倒也歡喜,他本就不喜歡場麵的應酬,隻是覺得虧待了丹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