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濤濤罵完,又絕望的鬆開手,肆無忌憚的哭起來。
柳絮沒有回話,何止高濤濤討厭她,她也討厭自己,自己半生,都想攻克狂躁症,可是她沒有能力啊。
太上皇,先帝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也一次次的欺騙他們,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這些蒼白的話,說了一次又一次,柳絮早就要瘋了。
高濤濤哭,柳絮也哭,哭她們半生,都與狂躁症綁在一起。
柳絮不僅僅擔心趙顥,也擔心趙頊,還有自己的兩個外孫趙毅和趙価。
此時的高濤濤與柳絮,完全可以共情彼此的悲傷。
哭完以後,依然要堅強。高濤濤擦乾淚:“對不起,我實在控製不了自己,外人不能說,隻能對你發脾氣。
灝兒這麼年輕就發病,我心疼不已,願你能儘力救治。”
柳絮平靜的回答:“我的外孫,也姓趙,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我活不了,也要尋找突破狂躁症的治療方案。”
高濤濤心酸不已,你的外孫,也是我的孫子,可我的孫子,不僅僅有趙毅和趙価,還有趙密,趙間,趙傭。。。。老天啊,何時才能放過我們趙氏家族啊。
很快,半夏熬好藥送到了皇宮,柳絮用以往的方法,一點一點把藥給趙顥喝下去。
沒有多久,趙顥的脈象平緩了。隔了一天,半夏給趙顥拔針,半天功夫,趙顥就醒了。
第一次發病,如果用藥早,很快就可以控製病情,隻是趙顥拖得太久了,醒來以後身體依然虛得很。
看著母後和柳絮半夏,趙顥不解的問:“我,怎麼在皇宮?”
高濤濤憤怒的說:“那些庸醫,胡亂給你用藥,導致你昏迷了,不過現在沒事了,休養幾日就沒事了。”
趙顥看著柳絮和半夏說:“兩位巾幗豪傑,果然名不虛傳,以後身體不適,我就去找你們。”
高濤濤趁機道:“以後半夏就是你府裡的大夫,她會隔三差五去你府裡把脈,送藥。
還有啊,不能喝酒,不能過度縱欲,吃得要清淡,你要是不聽話,再發病,沒人救得了你。”
趙顥以為是母後嚇唬他,也乖巧的點頭:“我聽母後的,以後半夏大夫,就是我王府的座上賓,她說什麼我聽什麼。”
趙顥的懂事,讓高濤濤看到了希望,隻要兒子按時吃藥,檢查,他一個遊手好閒的王爺,沒有壓力,肯定不會出現先帝英年早逝的現象。
而且太上皇從發病到薨逝,也活了二十幾年啊。
趙顥在皇宮休養了半月,又活潑亂跳了,還時不時的勾引著伺候他的小宮女。
所有人都很高興,隻有沈院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柳絮進宮,就能治愈趙顥?
難道我的醫術真的不如人家?
好幾次,沈院使厚著臉皮,去寶慈殿請教,都被高濤濤無情的回絕了。
沈院使更疑惑了,為何皇家的病,不能讓太醫院了解?
太醫院就是為皇上和後宮妃子服務的,方子都不讓太醫院看,那太醫院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你直接讓女館醫生看病不就得了。
沈院使不死心,又去女館找柳絮和半夏,依然被無情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