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濤濤千囑咐萬叮嚀,才提著一顆心,回宮了。
她明白,隻有把實情告訴孫婆子,趙顥才有救。
趙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平日浪蕩習慣了,突然讓他安安靜靜過日子,怎麼能輕易做到?
孫婆子知道了趙顥的病情,以她的手段和魄力,自然能壓製住趙顥的,當初她一個奴才,不是輕而易舉就把馮夢弄到小佛堂去了嗎?趙顥最聽她的話。
高濤濤心神疲憊的回到宮,趙頊在等著她了。
趙頊起身行禮問道:“趙顥沒事了吧?”
高濤濤眼神閃爍的問:“皇上,你怎麼來了?”
趙頊扶著高濤濤坐下:“趙顥殺歌姬的事,我已經壓下去了。”
壓下去很簡單,就是把當天一起喝酒的公子哥們全部帶到大理寺,證明是歌姬要刺殺吳王,吳王自保,所以才殺了歌姬。
高濤濤看趙頊的眼神有點膽怯:“謝謝你為弟弟處理後事。以後再也有這樣的事發生。”
趙頊輕描淡寫的說:“當年父皇也殺了一個太監。”
高濤濤愣住了,你這孩子,非得弄這麼清楚,有什麼好處?
趙頊卻繼續說:“我已經派沈院使去研究狂躁症了,或許會有突破。”
高濤濤守在受不了,質問道:“誰讓你這麼做的?沈院使知道了,很快大臣就會知道了,你不想想後果嗎?”
趙頊平靜的說:“此病,單靠柳大夫力量,您覺得能治好嗎?
大宋不隻有女醫館,還有很多優秀的大夫。
您放心,我已經放權給沈院使了,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研究出抑製狂躁症的藥方來。”
高濤濤無力的坐下,一方麵,她害怕大臣知道皇室遺傳病,另外一方麵,又很希望真的有抑製狂躁症的方子。
除了自己的兒子,還有那麼多孫子啊,如果一直得不到治療,子子孫孫怎麼辦?
高濤濤無不擔憂的看著趙頊:“皇上,你要保重身體,母後再也經受不起打擊了。”
趙頊嘿嘿一笑:“您放心,我從不熬夜,也極少喝酒,身體很好的。”
高濤濤稍微安安心,趙頊隻怕早就知道了狂躁症,所以他才會如此節製。
如果讓兒子們孫子們早早注意,是否他們也不會輕易複發呢?
或許,隱瞞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辦法。
彆說,沈院使確實是一位敬業的太醫,他把一年才能看完的醫案,三個月就看完了。
隻是越看,心裡越沒有底,他覺得柳大夫的治療方案,已經非常完善了,可是為何依然不能控製狂躁症呢?
但是沈院使也是有鍥而不舍精神的,他自願擔當起了給吳王送藥的義務,每次去送藥,看著吳王喝完,再給吳王把脈,把一天的情況記錄下來,拿回家反複對比和研究。
同時,沈院使還不恥下問,經常去請教柳絮,一聊就是一整天。
柳絮從開始的不屑,到佩服沈院使,說不定他真的可以研究出新藥來,那麼自己的外孫也有救了。
經過好幾個月的琢磨,沈院使發現,引發狂躁症的主要原因,是肝氣鬱結。
於是,與柳絮商量著,重新開了舒肝解鬱得藥方,趙顥喝了以後,不再嗜睡,精氣神好了不少。
雖然有小小的進步,可是還是要看後期的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