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站在旁邊眯眼一瞥,暗暗肉疼:好家夥,人還沒見著兩百盧恩就這麼塞出去了。
不過,花錢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執法官重新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
他雙手姿勢交換了一下,把卷著錢的那條小臂收了回去,語氣相較之前緩和了許多:
“不是我不幫你,你們說的那個邁洛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他牽扯到的案子很複雜,最近城郊村落發生了連續5起連環命案,加上早上那一起已經是第6次了,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這案子現在執法所和教會雙方都在盯著,上麵給足了壓力要破案,你們啊還是乖乖回去等消息吧。”
說完,他又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對著康叔和嚴伸出了5個手指頭道:
“也彆提什麼保釋不保釋的了,我剛才給你倆粗略算了一下,保釋金額至少這個數,而且是那種交了錢也不一定能把人帶回家的,懂吧?我隻能說這麼多了。”
“5000盧恩?”嚴直接傻眼了。
執法官半眯著眼睛看著嚴:“再加個0。”
“靠!”
憋了老半天的嚴總算是把這句粗口罵了出來。
……
…
兩分鐘後。
康叔和嚴被以妨礙公務的名義雙雙哄出執法所,蹲在路邊滿臉晦氣地抽著煙。
“連環凶殺?這都是哪跟哪,老子真是……”康叔用手不斷拍著腦門。
“50000盧恩,這都能把海盜酒吧裡的妹子全睡個遍了,嘖嘖嘖。”嚴往空中吐了一口煙霧,扭頭對康叔道:“要我說,您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了吧,再生一個算了。”
“我去你媽的!”
伴隨著康叔的一聲臭罵,嚴和他嘴裡叼著的香煙就一同紮進了路邊的積水裡。
嚴也知道他老人家這會兒煩得要死,不敢頂嘴,起身就灰溜溜跑了。
偌大一條街,就剩下這位禿頭大叔蹲在馬路牙子邊上抽悶煙:
“50000盧恩……嘶……這要是都交上去,小艾瑪治病的錢要怎麼辦……”
……
執法所大門外街道對麵的人行道上鋪著一塊破布。
破布上邊跪著一個杵著木質拐杖、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
她皮包骨、身披暗紅色的鬥篷,兜帽蓋著頭部,兜帽下方看不到容貌,隻有蒼白的幾縷頭發垂下來。
她隔著老遠看著遠處愁眉苦臉的康,口中喃喃著:
“厄難……我看到了厄難,你們所有人都將墮入深淵……”
…
這是附近教區內所有人都知道的瘋女人,沒人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楠薇城的,隻知道她平日裡一直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裡,說著一些沒人聽得懂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