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洛騎著馬離開執法所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傷可不僅僅隻有手心那燒焦的一層皮膚,後背還被鐮刀切了一刀,不淺不深,可能傷口愈合了,邁洛從頭到尾都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有在翻身上馬那一瞬間拉扯到了傷口才意識到它的存在。
“我怎麼換了褲子還感覺屁股濕濕的,原來是血流下去了。”
邁洛摸了摸屁股,發現手心全是一片猩紅色的。
“啊這……”
…
但現在已經時間折回去換褲子了,邁洛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他順著雨後的泥濘街道,快速抵達了貧民區。
相比於城中心區域此時人心浮動的氛圍,貧民區裡這些大爺們可以是淡定多了,畢竟這裡沒有發生暗殺凶殺事件,在本地饒認知裡,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惡**件,估計執法官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比如現在,明明處於全城戒嚴的狀態,但是貧民區街頭一個執法官或者監城守衛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邁洛的再次造訪反而讓本地的居民感到格外的驚訝。
大家的反應基本都是——“執法官來這裡乾什麼?”
隔著老遠邁洛就注意到了格拉索居住的那間平房的窗戶裡是一片漆黑的。
牆壁上,老羅的影子浮現出來,對著邁洛搖了搖頭,表示屋子裡沒有人。
“那能跑哪裡去呢……”
邁洛兩手叉腰站在貧民區的街頭,盯著兩側道路上的積水。
此時大雨已經停下,大量的水分讓整座城市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站在淩晨的街頭,多少有點陰涼透骨的感覺。
兩種情況,要麼人已經涼透了,要麼她自己尋找合適的地方藏了起來。
邁洛比較相信後一種可能性,原因是這女饒賦是絕佳的逃命手段,如果一個能隱身的人都沒能躲過暗殺的話,那獵殺者的強度就太過離譜。
當然,如果她遇上的是與邁洛交手的那名靈視者的話,那隻能算她倒黴。
因為格拉索的隱身賦對靈視者是無效的。
……
但,偌大一座城池,她能躲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邁洛毫無頭緒。
他進入格拉索的房間,但是並沒有尋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除了屬於日常生活用品的鍋碗瓢盆以外,邁洛能夠找到的就隻有一些零碎的日記,而且上麵寫的是一些邁洛完全看不懂的零碎語句。
他丟下記事本,在房間裡兜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牆角地麵上那一片乾涸聊水跡。
粗糙的地板把水分全部吸收了,表麵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嗯——
邁洛回想起之前自己無意間觸發夢引能力之後,格拉索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那般種種……
“居然也不處理一下案發現場真是的。”
他搖了搖頭,最後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房間裡有其他異常之處,便打算離開。
可是轉念一想——
“對哦,或許可以再嘗試一次,不定能找到她的所在位置。”
…
邁洛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最後拿起了桌麵上屬於格拉索的那本記事本。
記事本上滿是毫無意義的塗鴉和零碎的單詞、語句,基本湊不出一個完整通順的句子,但這些內容確實是出於格拉索之手,邁洛正好可以借來一用。
他懸起記事本,注視著上麵的潦草字跡,緩緩閉上眼睛,口中自言自語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