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3—23.”
“我在楠薇城南部執法所任職剛滿一個月。”
“這是一座很神奇,同時也很令人感到困惑的執法所。”
“刑偵組的辦公室裡絕大多數的辦公位都覆蓋著灰塵,平日裡也很少有人值班,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裡總會發出一些奇怪的動靜。”
“地下室的停屍間裡經常會傳出來一些老掉牙的古典曲目旋律,偶爾會飄出來烤肉的氣味。”
“我的頂頭上司的上司,是我所有見過的女人裡頭最帥的,入職之後的一個月裡,我連續做了20個晚上的春夢,夢裡的主角都是她,但她養了一隻很凶的黑貓,它很不親人,我被它撓了很多次,無論是在現實裡還是在春夢裡。”
“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有從通過執法考耗喜悅中回過神來,儘管無聊的日常執勤已經給我澆了無數的冷水,但還不足以讓我冷靜,這種生活節奏跟我想象中的執法官生涯有些出入,但我很喜歡它,隻是我的同僚們似乎並不具備這種熱情。”
“我是城南執法所近一年來新增的唯一一名刑偵組成員,但我的上司,艾瑪的弟弟,他好像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入職之後,他就把我丟給了隔壁的部組,然後就不管我了。”
“大家都他的脾氣變得比以前差了,原因是因為升官了,所以不再像原來那樣跟同僚們打成一片,但我感覺他並沒有什麼變化,起來有些搞笑,他明明是我的上司,但我們大多數見麵的場景卻是我在他家裡蹭飯的時候,他跟以前一樣是個混球,上周五我去刑偵組的辦公室交資料,莫名其妙被門板夾了一下腦袋,他用這件事情嘲笑了我三,還給那扇門起了一個名字,叫路易十六快樂門,在場那麼多人,隻有他笑得很開心,因為大家都不知道路易十六是誰。”
“父親還在等著我回心轉意,他認為我很快就會厭倦這種底層執法官的生活,還為我準備了崗位,我隨時可以辭職回去幫家族打理生意,但那是不可能的,這是我努力得來的結果,沒有理由放棄。”
“但必須承認,我很不喜歡同僚們給我起的那些外號,以前執法所裡最受欺負的人是布奇,現在好像我頂替了布奇的醜角色,僅僅是因為入職第一辦公位上沒有椅子可以坐,他們就一直喊我沒椅子,我不是很懂這些家夥的幽默感,我覺得一點都不幽默,跟那個路易十六的笑話一樣。”
“麗貝卡執法官長告訴我,執法所裡的人很難接納一個來自貴族階層的人,我大概能夠明白她的意思,大家取笑我並不是因為我真的很好笑或者怎樣,而是因為在這支隊伍裡,我是個異類。”
“但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去他媽的。”
“父親總貴族和執法官是毫不相乾的兩個群體,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有一句話他對了,邁洛是個很厲害的人,讓我要跟著他好好學。”
“他確實很厲害,我想不出更加合適的形容詞了,他比我早入職了一年,甚至都不到一年的時間,但他好像生就能勝任這份工作,個彆讓我們頭疼了很久的案子轉交到他手上之後,他隔就能把案子給破了,還有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嫌犯,他總是能在不到半個時時間裡就讓那種人痛哭流涕著把一切都交代了,我覺得這很神奇,可惡的是他從來不跟我分享秘訣。”
“以前他還會找來一些稀奇古怪的典籍,讓我幫忙破解翻譯,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找我幫忙了。”
“這家夥現在越來越勇了,甚至都不怕我跟艾瑪告狀。”
“最不可思議的是,艾瑪現在好像越來越偏袒他了,這姐弟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穿了同一條褲子,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