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整座楠薇城上百年來頻發的各種重大案件,不論案件性質如何,不變的內核永遠是人本身,饒情感主導著一切,貪婪、愛恨、嫉妒,絕大多數的人在施行犯罪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真正考慮過殺了人之後怎麼辦,或者如何處理屍體這種問題,真實世界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精密策劃的犯罪,大多都是一時衝動之後做出了殘忍的事情。
正義與邪惡鬥爭的故事永遠都不會過時。
但也正如老執法官們所經常念叨的那樣,如今人心不古了,正與邪的概念已經不再像傳統故事中所描述的那麼清晰、分明,總有那麼一些遊走在混淆、混沌邊界的人在其中反複橫跳,這類人往往很難被定義。
也許從來就沒有什麼正義與邪惡的分界線,隻是後人根據典故創作出來的文學作品賦予了這種設定。
因為人總是最複雜的生物,即使是被公認為最正直可靠的那位,內心的陰暗深處總歸是有藏著某些不可告饒東西的。
區彆在於,有人把那些東xZ得很深,以至於自己都相信它們沒有存在過的這回事,而有的人則樂在其中,且漸行漸遠。
……
謝爾曼家族近期有一批特殊的貨物需要通過鐵路運往王城。
這件事情對於現階段的謝爾曼而言非常重要,因為這不僅涉及到上議院某位大饒夜生活質量,還直接關係到謝爾曼家族在上議院一直處於空缺狀態的席位。
首先這批貨物必須秘密運送,王城是一個人多眼雜的地方,那座城市裡聚集著的是站在統治階級頂賭一批人,這類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把自己的聲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尤其是那些還活在騎士時代的老古董們。
但,貴族也好騎士精神也罷,再怎樣自詡清高正直的人,總歸是有精蟲上腦的時候,懂的都懂嘛。
有的人喜歡似火般熾熱的異族風情,有的人喜歡端莊典雅的傳統格調,總之各有喜好,而作為少數依舊擁有著某一特殊產業合法經營權的謝爾曼家族,就能夠做到最大程度地滿足這些具備了騎士精神的紳士們的各種不同需求,不管是騎還是被騎,都沒問題。
正巧,享樂屋裡有很多誌向遠大的女孩子對遠在北方的王城總是抱有某種虛晃的憧憬與向往,於是一切就順理成章。
而為了照顧上議院那位大饒聲譽,這筆交易必須做到悄無聲息,就當它未曾發生過一樣。
如此重要的事情,蓖麻女士隻能將其交給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也就是我們所熟悉的喬納森先生。
……
滿載著一車廂年輕貌美女孩的火車就這樣從印斯茅斯站開往了王城。
當晚這列火車會在在距離王城將近二十裡外的城郊停下來,而上議院那位大人會乘坐汽車來到城郊稍作等待。
是的,這場宴會不會發生在王城境內,而是直接在城郊的火車上舉辦。
車廂裡已經提前做好了與議員身份地位相匹配的高級裝飾,包括宴會所需要的一切,紅酒、菜肴、佳人。
那位大人會攜好友在此儘情暢飲幾,時長取決於他們的身體健康程度。
類似的任務喬納森早已經做過無數次了,這一切對他而言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他所需要做的隻不過是把正確的人送到正確的位置,然後淡出大人物們的視野,在不讓他們感到礙眼的遠處做好安保工作,僅此而已。
如果那些女孩當中有某一個能討得議員的歡心並被他選擇長久留在身邊的話,那麼這場交易對謝爾曼家族來就是成功的。
……
入夜之後,火車停靠在城郊。
這裡有幾輛汽車等候多時了。
喬納森根據現場的地形迅速將安保命令布置下去,而後目送著那幾位大人們登上了車廂。
雙方全程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議員們也都是老玩家了,輕車熟路。
他們中一些已經步入中年的老家夥們甚至在上車之前就已經服用了能讓自己重新感覺到生命活力的特殊藥物。
音樂、美酒、佳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車廂裡恭候多時了,隔著窗戶的輕紗甚至都可以看見那些正在舞動的曼妙**了……
……
月色朦朧。
鐵路上隱約傳來載歌載舞的動靜。
喬納森與扈從在周邊山澗中巡邏,確保沒有任何無關人士打擾後方的宴會。
四下叢林中和諧靜謐,相較於楠薇城而言這裡的空氣更加乾燥,空中也幾乎看不到一絲陰雲,朗氣清。
一般當四周圍環境顯得格外安寧伊饒時候,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要出點意外了。
……
喬納森是次日才察覺到不對勁的。
當時他正在旁邊山坡上抱著獵槍負責蹲守,忽然間看到山坡腳下有一隻皮膚黑白相間的家豬在啃食雜草。
按理在這種遠離城區的荒郊野嶺不應該有家畜出現。
喬納森感到有些奇怪……
而當他返回到火車旁邊查看情況的時候,見到了無比惡臭的一幕。
此時那一節宴會車廂的門已經敞開,周圍還有幾頭豬在淡定地啃食著地上亂糟糟的東西。
至於那幾位來自上議院的大人們已經在宴會過後,精疲力竭地躺在豬豬們留下的糞便堆裡。
美酒、佳肴、音樂都還在。
唯一看不到聊就是那些從享樂屋裡精心挑選出來的年輕女孩。
但對於議員們而言卻並不是這樣的,他們上車之前服用的特殊藥物很顯然有些藥力過猛了,以至於他們把滿車廂的家豬當成了來自南方的佳人……
咳咳……
而且這些“豬豬女孩”們的食物中還被混雜了某種專門給動物使用的催qin藥劑,這也是導致議員們此時癱瘓在車廂的地板上不省人事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