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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洛與艾瑪她們的道彆顯得有些過於平淡了，但相比於那些在猝不及防之下離去了的麵孔，來得及道彆，這就已經稱得上是幸福了。
KEIM領域在楠薇城另一側進行了短暫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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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會兒等我一會兒。”
胡子拉碴的老席恩正站在山頭上架著長槍。
那是一柄槍體細長優美的步槍，胡桃木槍托上印刻著麥穗圖案，但通體覆蓋著比火焰更加可怕的黃色熔鐵，那是以他最愛的惠特沃斯步槍。
老席恩叼著半根燃燒的香煙。
槍口鎖定著遠處那片風暴。
在這個角度憑借肉眼根本什麼都看不見，血月朦朧了一切物體細節，但他依舊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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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席恩的身後不遠處地麵上，安靜地躺著一具被砸碎了一半的殘軀，那是四騎士之一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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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席恩扣下了扳機。
他朝著諸神來臨的方向開了一槍。
隨後起身，也不再關心剛才這一槍打中了沒有。
“搞定，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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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的執法官們在剛開始聽到那熟悉的老煙嗓時都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那張邋遢、滄桑的老臉才都驚愕不已。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在狩獵之夜裡失蹤的老家夥早就在哪條陰溝下水道裡腐爛成泥了，甚至執法官墓園裡都已經為他立起了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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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洛很平靜地坐在空地上靜等著來自諸神的製裁。
這時候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奇葩原理，早在最開始就被嚴踹爛掉的BGM這會兒又響了起來。
還是瑞克最愛的那首該死的《神怒之日》交響樂。
倒是也非常應景。
那逐一出現在海平麵上的輪廓，是來自幻夢境卡達斯的諸神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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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稀奇古怪的意誌本體降臨的時候，邁洛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尤其是當他看到其中一個倒黴蛋被後方飛來的子彈打爆一顆眼珠子的時候，笑得更開心了。
當然那個笑容看起來依舊是比哭還醜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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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瀆神者、罪人，能讓諸神全員出動，甚至以本尊親自出手進行誅殺的，這應該也能算是一種另類意義上的成就了吧。
然後，邁洛的身影就被諸神帶來的洪流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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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覺得邁洛能乾得過聯袂而至的諸神吧？
那得是比朗尼·威廉還要魔怔多少倍的狂熱教徒才會產生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啊。
銀暮聖光協會有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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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是，夢境諸神是從古老神戰中活下來的舊神體係，祂們是比幻夢境更加古老的存在，那用歲月築起的高台，絕不是隨隨便便靠吞噬恐懼或者培養一群信徒就有能力夠得著的高度。
邁洛的行為在諸神眼中就是送死。
而且是以一種極度自負、愚昧的方式把自己的性命拱手送上。
此前所有的戰鬥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終結的符號，那洪流將邁洛所剩無幾的殘破身軀淹沒、分解，化為最原始、樸素的元素。
從今往後，清醒世界再也沒有大啖恐懼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