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本不需要邁洛或者嚴動手,甚至小炎眼眸中的射線都沒來得及迸發,芙蕾雅就已經搶先一步上千,三兩下繳了哨兵手中的劍盾,輕鬆接上一個過肩摔將其放倒在地。
哨兵還想掙紮,但很顯然剛剛蘇醒的它並沒有完全掌控這幅身軀的力量,被芙蕾雅死死壓製著。
…
長裙影子從始至終都掛在拱門一側靜靜圍觀。
她並未向邁洛解釋什麼。
但也不需要。
邁洛製止了芙蕾雅,伸出手從那哨兵的額頭上抽出了一團漆黑物質,取走了此刻占據著它心魂的恐懼。
很快,癲狂的哨兵便平靜了下來。
它那猩紅的眼眸也逐漸轉為平和的蔚藍色,就與眾人頭頂上的極光一樣。
…
“我……我又睡過去了嗎…”
此刻的哨兵似乎記起了很多事情。
它不再為自己這幅身軀而感到恐懼,也沒有了原先那無差彆的攻擊欲望。
它緩緩起身,狼狽地撿起自己的石質劍盾,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到拱門旁邊癱坐下來。
…
“抱……抱歉…我的主人們,每次墮入沉睡之後我都會忘記一些事情……”
“請原諒我懦弱的靈魂…”
“請原諒……”
“我會遵守誓言,我會一直守好撒托的……”
“請不要責怪我…”
…
哨兵低著頭喃喃自語,像是在乞求原諒,但更像是在進行某種卑微的自我疏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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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邁洛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哨兵清醒之後所使用的就不再是人類文明的語言,而是幻夢境地表的通用語…
“你哪的人?”邁洛用的是人類的語言。
而哨兵一開始可能還在納悶為什麼自己的主人們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楞是整整花了大概二十多秒才反應過來。
它猛地抬起頭看向邁洛四人,又觀察了十幾秒,才發出驚呼:
“你們不是昆揚人族!?”
…
從外形上看,昆揚人和人類的確沒有任何明顯的區彆。
也能怪哨兵蘇醒之後的第一反應是向“主人”們認錯求饒。
“人類…為什麼會有人類出現在這裡……這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一定還在睡夢中,這是夢…”
哨兵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到最後,它甚至已經非常篤定眼前這四個人類就是自己在夢境中臆想出來的角色。
但即使是這樣,它依舊沒有平靜下來。
“是夢……”
“夢也不行!”
“夢也不是安全的!!”
“你們快走吧…撒托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座城了……”
“那些昆揚人它們……”
“總之請快些逃離…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活人在我的夢境中出現了……感謝你們…”
“感謝你們讓我知道…我的思想能力還沒有完全被它們剝奪……”
“但在被發現之前,請快離開吧!”
“請躲藏起來,保護好自己!”
“它們都瘋啦…被這天堂般的世界折磨瘋的……化成了厭倦、虛無的蠕蟲……它們放棄了科技、哲學和一切藝術,耽溺於感官的放縱,甚至會為了追尋刺激而終結自己的生命……如果被它們抓到…不,不能被它們抓到,請一定不要被抓到……哪怕是隻存在思維層麵的你們……”
“請快逃吧。”
“逃離這裡!”
“相信我,否則它們會進一步掠奪我的思維能力。”
“它們連靈魂都能拘禁的啊!”
“是真的…”
“不要被它們的偽善所欺騙。”
“請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入夢而來的,我來自一個西班y國度,一個遙遠的世界!可他們連入夢者的靈魂都能拘禁,我再也回不去了,嗚嗚……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死亡沒有迫使我返回原來的世界……為什麼…”
“為什麼連我的思維都要摧殘……它們根本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守門人…”
…
……
哨兵的那最後幾句話終於是讓邁洛微微動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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