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苛說著,渾身顫抖起來,“我剛一下刀,林嬌嬌便尖叫一聲!我這時才知道她沒有被麻醉!我剛要喊張薇,劉慶祥便拿刀抵著我,讓我正常手術。”
段梟奇怪地皺眉:“這個時候林嬌嬌還有意識?不打麻藥進行手術,她沒有掙紮或者大聲呼救麼?”
在祝昭昭報警當日,警方便走訪醫院調查詢問醫護時,並沒有人聽見林嬌嬌的呼救聲。
嚴苛搖了搖頭,“不知道劉慶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就沒再發出聲音了。”
“我看著她也可憐,所以先將她弄暈厥了。”嚴苛自嘲一笑,“我學醫多年,沒想到竟然用在這上麵。”
他是一名醫學天才,他清楚如何在手術台上救人,也更清楚如何在手術台上殺人。
“對了,還有奇怪的一點是,我在手術時,其中一個人在用手機錄像。”嚴苛補充道。
事已至此,林嬌嬌案件細節已經趨於明朗,段梟一邊讓人按照張薇和嚴苛的證詞再次取證,一邊拿著他們簽好字的口供去見劉慶祥。
……
‘四相’模擬世界,2015年4月21日,晚10:30。
被晾了整整七個小時的劉慶祥也忍不住焦躁起來,但是他是老油子了,麵上還算沉得住。
當段梟和木成林拿著一遝證詞進來時,他也隻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態度良好地問:“警官,我出獄後一直遵守法律,是良民!你們是不是抓錯了?”
段梟微微一笑,示意木成林播放剛在醫院找到的監控視頻,畫麵中是幾名身著白大褂之人共同推著林嬌嬌的醫療推車進入急救室的場景。
劉慶祥疑惑地攤開手,“警官,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是在向我表明疑惑人員的辛苦麼?”
段梟抬眸,不疾不徐地開口:“嚴苛指認,視頻中的人是你以及你的兩名小弟。”
“同時,張薇和嚴苛交代,你長期以來指使他們進行器官交易,並以此牟利。”
劉慶祥驚訝道:“警官,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段梟微微一笑,“張薇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與你的每一次交流,都錄音留存了。並且進行了三次備份。”
劉慶祥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警察同誌,現在科技進步了,她偽造的錄音也說不準吧?”
“是否偽造,我們的技術人員一驗便知,我來隻是想通知你,警方已經鎖定了你所在犯罪集團的位置,正在進行大規模抓捕。”
劉慶祥扯動嘴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你們可要快點行動,也能快點洗刷我的冤屈。”
段梟擰眉注視著劉慶祥,對方也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段梟握緊雙手又鬆開,起身望向木成林:“既然有人不需要坦白從寬的機會,我們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走吧。”
他帶著木成林來到走廊,才放肆地磨了磨後槽牙,“這個垃圾,是料定了我們找不出彆的證據。”
“光是器官買賣罪判不了幾年,我們必須找出他故意謀殺林嬌嬌的證據。”
段梟望著劉慶祥所在的房門出神,關於嚴苛所說是受劉慶祥脅迫的一事,需要有力的證據作為支撐,若不然根據疑罪從無原則,無法定性劉慶祥為故意謀殺。
手術時並沒有監控,手術室內的人也都是劉慶祥的人,他還能去哪裡找證據?
他正在思考,走廊儘頭忽然傳來一道清亮的聲線:“段警官,吃飯麼?”
段梟雙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