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繞著上寧湖受災的地區繞了一圈,便又打馬回到營地。
營地的城寨已經建起來大半,斥候也帶回了周邊地區的消息,情況總的來說還算不錯,至少這片焦土有恢複的可能,這是道藏殿那些修士承諾的。
章興懷聽完斥候的彙報便退出了中軍大營,回到他獨立的營帳內,兩個文士正在收拾他隨身帶過來的一些書籍。
他很隨意的坐在一張羊毛毯子上,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籍閱讀,有一位眼力好文士立刻給他端來了一杯熱茶。
“這荒地上,能聞到南方苦茶香味也實屬難得。”一名身穿舉人衣服的人出現在營帳門口,因為營帳門正對著太陽,此刻正值太陽光線充足的時候,讓營帳內的人看不清來人的模樣。
旁邊兩個文士正要嗬斥,卻被章興懷阻止,“你們先下去!”
“是,老師!”
兩個文士卻是行了弟子禮,根本沒有多一句嘴,便退出了營帳。
說來也奇怪,等這兩個文士退出,太陽光線一下就暗淡了下來,顯示出了門口之人的樣貌。
居然是關息!
“前輩要來點嗎?”章興懷問道。
“不用那麼麻煩。”關息搖頭,走進營帳之內,審視一圈後走到一個書架旁邊坐下,拿出一本兵書翻閱。
“上次的事情你可還滿意?”他一邊翻閱兵書一邊詢問。
“非常滿意。”章興懷下意識的看了眼營帳外麵隱約可見的滿山焦土,“但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前輩擁有這樣的手段,我這樣的小人物似乎可有可無吧?”
“這天下沒有一個人是多餘的,哪怕是在這裡死去的那些百姓!”
章興懷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很惡心,他挑了挑眉說道:“前輩,我可是從小看著聖賢書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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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息聞言似自嘲般笑了笑,“我們說的可能不是一件事情。”
他抬起眼皮看了眼章興懷,“這西北之地的所有棋子大概率是一步死棋,你師叔很看好你,你真的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棋盤上的棋才有會有死棋,這天下的棋局可沒有死棋這樣的說法。”章興懷盯著又在翻閱兵書的關息,“你很了解我師叔?”
“就算能你能將這裡的棋局盤活,也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關息卻是不談及他和王平的交情。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接下來會完成和前輩您的交易。”章興懷起身抱拳道:“隻求前輩不要忘記我的報酬。”
“放心,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有利於中州的平衡,這符合聖人之道,我保你入境,如果你真能盤活這盤棋,我還可以給你兩個入境名額。”
章興懷感受著關息話語裡的語氣,盯著關息手裡的書說道:“我突然有點相信你口中的聖人了,但正因為這樣,我的理智告訴我,我應該離他越遠越好!”
“但你的情緒告訴我,你很渴望,你甚至渴望更多,比如你師叔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不否認,因為我是一個人,人就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欲望,但我們懂得控製欲望,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真矛盾,但是很真實,不像你師叔,不,不對,其實你師叔也很矛盾,隻是他大部分時間在用理性壓製心中的毛躁。”關息合上手裡的書籍,與章興懷對視道:“你能告訴我,你做這些是為什麼嗎?”
章興懷目光有那麼一刹那的渙散,隨後正色道:“我師父曾經教了我聖人的道理,但我在這世上看不到聖人的道理,聖人修的是自己,而我卻想修這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息大笑,是止不住的大笑,“抱歉,抱歉,我知道你是認真的,但…哈哈哈,就是因為你是認真的,我才收不住…哈哈。”
章興懷剛開始有點惱,但轉念一想,又不惱了,隨後,他變得平靜,平靜的等著關息笑聲的停息。
關息起身,努力止住自己的笑,然後抱拳道:“好誌向,我祝你成功!”
說罷,他的身形在一道刺眼的白光中消失不見,這道光與太陽光線交融,消無聲息的穿過百裡焦土,落在一處光禿禿的山巒頂端。
“我遇到一個他特彆有意思的人!”關息對著他左邊位置輕聲說話,期間目光快速眺望四周天際,仿佛在探查著什麼。
“那位人道聖人的弟子?”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卻不見有人出現。
“對!”
“他確實有意思,所以我打算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這就更有意思了…哈哈,沒想到還個人情,還能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
“你的人情什麼時候能還完?”
“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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