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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道場。
關注到雲江路東麵海域戰況的王平、榮陽以及支弓都沒有太過意外,榮陽抱著酒壇笑嗬嗬的說道:“敖丙還沒有被他的欲望吞噬,或者說有人在關鍵的時候阻止了他。”
王平看著棋盤上交錯的黑白雙子,一時間沒有了繼續落子的興趣,抬頭看向支弓說道:“讓你門下的弟子都撤回來吧,再等其他的機會解救敖洪道友。”
支弓默然的點頭,拿出一枚通訊玉簡激活。
王平放下手裡的棋子,看向榮陽轉移話題說道:“太陽教那邊的事情怎麼說。”
榮陽輕笑,“還能怎麼樣,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將火靈氣息掩蓋,他們想的辦法是將熱量引導到外太空,通過外太空的引力作用到整個星球,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這顆星球的溫度可能會略微上升,但也不需要太擔心,我們用簡單的火靈法陣就能中和掉。”
他說完這些話又將話題拉回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對付敖丙,他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王平先看了眼支弓,想了想說道:“我們各做各的事情,沒必要刻意聯合,否則天下修士會覺得我們才是攪動風雲的人。”
榮陽聞言將酒壇的美酒一飲而儘,回應道:“差點忘記你還在修神術,行,算計人我不如你,聽你的。
說罷他就化作一道流光往北方飛去。
王平沒有理會離開的榮陽,他看著支弓問道:“青浦路地下岩層什麼時候會發生異動?”
“按理說,乾旱後的第一個秋雨天就會發生異動,之所以沒有發生,是臨水府的修士清理了地下河道,還在一些重要的岩層區布置有穩固法陣,不過這些手段隻是暫時解決問題,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
支弓沒有給出具體的時間,她知道青浦路的地震一旦發生便是大災之年,以目前朝廷的狀態,遇到大災隻怕是熬不過去的,那就是神器更替!
王平輕輕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
支弓順勢起身提出告辭。
王平拱了拱手,在支弓離開後,他起身走向道場邊緣那座沒什麼變化的涼亭,趴在樹枝上的雨蓮騰雲而起,跟在王平的身後落在涼亭的房梁上。
“目前的局勢趨於平衡,對我們各方都挺好,如果能一直這麼維持下去倒也好。”王平眺望山下修行的千木觀弟子輕聲說道。
“哦。”雨蓮很隨意的應答,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王平又繼續說道:“烈陽真君、玄清真君,還有元武真君,甚至是已經殞落的妖皇,他們明顯有一些計劃,而且我有預感,他們的計劃會在這次中州大陸神器更迭時落實。”
雨蓮睜開眼,一雙金色的豎瞳裡映照出王平的背影,想了想說道:“按照我們得到的情報來分析,烈陽真君和玄清真君的計劃如果成功,那麼,他們將顛覆如今諸位真君統治這個世界的秩序,如果你要謀劃第五境,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但如果你隻想止步於第四境,這或許就是災難。”
王平轉過身看向雨蓮,“我就怕他們會失敗!”
雨蓮一怔,沒有再說話。
良久的沉默後,王平似自言自語般說道:“根據我們現在得到的情報,真陽道人雖然幫助妖皇盜取了部分烈陽真君的火靈,但他融合烈陽真君的過程並不順利,似乎需要什麼條件才能完成融合。”
雨蓮補充道:“那場戰爭後,地窟門的地文真君因為修複這顆星球而陷入沉睡,後麵惠山真君因為要將所有生靈都製作成傀儡被其他真君圍攻導致元神受創,不久就瘋掉了,還有,玉清教的嶺山真君在與妖族的戰爭中重傷,讓玄清撿了便宜,也導致玉清教內部不穩。”
她說完看著王平目光嚴肅的說道:“你還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根據小山府君投影的說法,真陽道人當時盜取過烈陽真君的部分火靈,然後導致真陽教分裂,你說…太陽教那麵‘真火幡’的傳說是不是就是指這件事情?”
王平想了想說道:“那時我處於第三境,聽到小山府君說盜取,真就以為是盜取,如今晉升到第四境才知道,一位真君體內的火靈是不可能盜取的,除非使用武力強行分離!”
雨蓮歪著腦袋,雙眸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說道:“所以,烈陽真君當初是因為真陽道人的背叛,被妖皇強行剝離出一部分火靈,然後又被真陽道人奪取意識?”
王平目光一閃,抬頭看向碧藍的天空,輕聲說道:“他的成功讓其他修士躍躍欲試,先後有嶺山真君、惠山真君被波及,所以不管是道藏殿還是道宮,都是真君用來約束諸位四境修士的工具,防止自己被波及,流雲府君和德陽府君不過是有了一點點想法,就被他們無情的拋棄!”
他說到這裡時意識深處誕生出一絲恐懼,口中不由自主的繼續說道:“所以小山府君晉升時所有四境修士的態度都是曖昧的,而諸位真君…”
最後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遮天符’在他說話的時候,浮現出一抹綠色流光,這道流光瞬間穿透他的元神意識,讓他明白自己是何人,又身在何處。
“聖人慈悲!”
王平行單手道家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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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蓮騰雲而起,落在王平的肩膀上,用她的小腦袋蹭了蹭王平的臉頰。
其實這些事情早在王平的腦子裡有過猜測,但人性很多時候都會下意識去屏蔽一些令自己恐懼的想法。
這些年他身居高位,看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每一步仿佛都是被人提前安排好,就連他身邊的兩個盟友也是如此,唯一讓他感覺到真實的反而是之前的敖洪,雖然他有時候看起來有些不靠譜。
“多想無益,你現在差不多償還完晉升時欠下的因果債務,可以嘗試慢慢蟄伏起來,如果諸位真君有吩咐照著做就是。”雨蓮提議,“反正我們現在還有上萬年的時間可以謀劃。”
王平伸出手輕輕撫摸雨蓮腦袋,他知道自己能走到這一步,承擔的因果有很多,現在根本就沒有還完,再有,他如果有心謀劃真君之境,就必定要參與一些事情。
比如烈陽真君和玄清真君的事情,他必須要全力以赴,以確保這兩位成功融合意識,這樣一來他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不過,他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更沒有去深想,有時候自己也是需要欺騙的,否則會整日處於擔憂和恐懼當中。
王平很快壓製住一些不必要的想法,拿出為雨蓮煉製的金屬球把玩,爭取早日馴服金屬球內部的星神意識。
…
敖丙門下弟子在兩江地區傳道受阻後,很聰明的將大部分弟子都集中到平州路和青浦路,使得一觸即發的衝突得以短暫的避免。
而在上次衝突中被千木觀和真陽教活捉的春鬆因為為邪修提供庇護,被三席會議判了監禁六十年。
天下又恢複短暫的平靜,如此十年過去,朝廷又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皇帝再次成年,太皇太後劉青得兌現皇帝登基時的承諾,將軍政大權更還給皇帝。
王平像是追劇一樣,每天早上用他的‘洞天鏡’控製傀儡上朝,觀察著百官的人性意識,讓他人性意識的修行受益匪淺。
一個陽光明媚的深秋中午,千木山漫山遍野開滿野花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貓叫讓王平從午休中睜開眼。
他看到一隻三花貓正在和雨蓮打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