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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道場。
王平這些天已經對外宣布閉關,以此來脫離中州的亂局,可實際上他沒有放鬆一刻,一麵利用傀儡監視上京城的局勢,一麵監視真陽教的動作,同時還需要兼顧到李妙臨那邊的情況。
目前上京城亂作一團,甚至還有一些大臣已經擅離職守,攜家眷逃離了上京城,最近議事大廳裡討論最多是南下還是西歸,大臣們為此爭吵不休,因為大同自開國以來朝廷就有兩派,一派為西北老臣遺留,另一派則是南方氏族。
南方氏族的官員們當然是主張南下,而西北籍的大臣則是主張遷回上寧城,真陽教與臨水府在賓關對峙的消息傳出後西北籍的大臣們,在還沒有商量出結果的前提下,強行將皇帝和太後裹挾著往西北而去。
這導致很嚴重的分裂,南方官員們聚在一起不過商量半個時辰,就在皇室宗親裡選出一個新皇帝,隨後以新皇的名義下發詔書,將大同國都遷往金淮城。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雨蓮對於她話本故事創作獲得了大量的靈感,為此她在那些大臣每日祈禱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集體的治愈法術。
另一邊,王平對兩支水軍攻入東南群島的事情說不上上心,也說不上不上心,因為兩支普通凡人軍隊隻不過是試探,試探臨水府的反應。
目前臨水府並沒有將這兩支凡人水軍放在眼裡,他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賓關,可是卻沒有拿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因為現在臨水府做主的是池蘭,他總是喜歡考慮很多東西,然後在一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選擇放棄。
而這次他依舊拿不定主意,想讓兩江地區的抵抗先得出結論再做決定,但三王爺的二弟子春鬆有不同意見,他認為應該立刻派遣核心弟子前往兩江地區,甚至提出由他親自帶隊。
這些情況是王平潛伏在臨水府內門的傀儡打聽到的,初聞此消息時他甚至有過讓千木觀弟子立即向東南群島進發的打算,不過隨後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打算先觀察真陽教與臨水府在賓關的對峙結果。
另外,他非常在意的敖丙卻像是突然失蹤,按照流傳在臨水府弟子之間的情報來看,他應該是在某一處深海區域閉關,就連他兩位親傳弟子都不敢去叨擾他。
王平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濟民會’,‘濟民會’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回應,王平也不著急,因為這次行動他就是陪跑,他隻需要做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可以。
此時此刻他最為關心的是賓關的對峙。
不到百萬人的性命對於中州每一次動亂來說,都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比如三百多年前的上京城戰役,僅僅上京城周邊死亡的百姓就不止這個數,皇室當初為對抗各路大軍,血祭的人口數量都不止這個數。
隻是目前秩序還存在,暫時還沒有人敢做這個出頭鳥。
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籌碼還不夠,要是籌碼足夠的話,有的是人做這個出頭鳥。
“你覺得真陽教會怎麼選擇?”雨蓮有些好奇的問。
王平目光落在旁邊熟睡的三花貓身上,思考兩息後反問道:“你覺得榮陽這個人,會讓自己被那些百姓絆住腳嗎?”
雨蓮歪著腦袋想了想,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不會!”
王平點頭微笑,輕聲說道:“與我想得一樣,真陽教有意這次中州的神器,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們打算以強權來統治中州,這或許與他們要做的事情有關。”
“你又推演到什麼了嗎?”
王平看向跳出來的光幕麵板,融合‘遮天符’的進度條又增加三點,達到(67/100),麵對雨蓮的問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雨蓮的腦袋,說道:“我們就靜靜的看著吧。”
他說著就借用傀儡將意識降臨到賓關。
…
賓關還是和數百年前王平經過這裡一樣雄偉,隻是內外的祭祀台早已拆除,那些殘留的血跡也在時間的侵蝕下化為烏有。
三天前賓關本來還有兩千守軍,現在一個大頭兵都看不見,那宏偉的關卡城門就這麼大大的敞開,此刻聚滿南下的百姓,這一刻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平民,都如同喪家之犬低著頭隻顧著趕路。
如此密集的隊伍裡,隻能偶爾聽到有嬰兒哭啼的聲音,大人們說話都是儘量壓低聲音,似乎怕什麼人聽到一樣,讓這個龐大的隊伍顯得有那麼些壓抑。
此刻已是中午時分,天上真陽教與臨水府的修士已經對峙超過兩個時辰,下方城門口一輛略顯華麗的馬車隨著人群和道路的車軌緩緩前行,馬車前後左右都有持刀的護衛,一位身著淡青色錦袍的年輕人端坐於車夫的位置。
年輕人身上錦袍手腕有閃閃發亮的金屬護腕,胸口位置有堅硬的護心鏡,頭發緊緊的用一根錦緞束在一起,一手扶著一把長刀,一手拿著馬鞭,一雙銳利的雙眼不時審視周邊的行人。
“放輕鬆些,路上這些小偷小摸護衛就能解決掉,你真正需要擔心的是頭上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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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響起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掀開馬車前方的簾子,靠在馬車的入口處,右手拿著一個青色的小葫蘆,葫蘆裡有濃鬱的酒香散發出來。
要是有老一輩的臨水府弟子現在看過來,一定會認出他,他赫然就是被囚禁一百多年後又逐出臨水府的嶽子瑜。
他此刻看起來沒有以往的頹廢,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對於此刻的處境他絲毫不擔心,畢竟他的修為尚在。
他略顯迷醉的目光掃視附近混亂且有著某種秩序的擁擠的隊伍,看到隊伍邊緣有兩個潑皮正在搶奪老漢手裡的一個包裹,旁邊一個老婦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周邊趕路的人都是一臉的冷漠,沒有要上前幫助老漢的打算。
“你平常玩的彈珠呢?”
嶽子瑜對趕車的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聞言臉色微紅,說道:“我已經很久沒玩了。”
“給我兩個!”
中年人伸出手。
這時,馬車裡又傳出一個輕柔的女子聲音:“在我這裡呢,走的時候湘兒特意讓我收著。”
她說話的時候翻出一個灰色的木盒打開,裡麵是一些鐵珠子。
嶽子瑜伸出左手輕輕一抬,頓時就有兩顆鐵珠子飛起來環繞在他的指尖。
隨著一道破空聲響起,欺負老漢的兩個潑皮混身一顫,接著就瞪大眼珠子倒在地上,周圍百姓頓時一陣嘩然,因為那兩個潑皮眉心處有一個大洞,白色的腦漿和血液濺了一地,瞪大的雙眼瞬間血紅一片,仿佛在述說著不甘。
被欺負的老漢也是滿臉驚恐,隨即又想到什麼,臉上的驚恐褪去,連忙跑到旁邊躺著的老婦身邊,隨後就聽老漢在不斷的咒罵著什麼。
“師父,你這一手怎麼沒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