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原本一條平凡的山脈,卻是生長著一些奇特的蒼鬆古樹。
這些古樹並非是什麼靈樹,隻是一些樹齡年份極為久遠普通古樹。
但或許正是因為年份久遠的關係,這些蒼鬆古樹結下的鬆果竟然成了一些鼠類妖獸的最愛。
許多飼養有鼠類禦獸的修士,都會去搜集一些這樣的鬆果來喂養自己的妖獸。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西嶺才受到了不少修士的關注。
一些貧困潦倒的修士,身無一技之長,便會選擇來到西嶺想辦法摘取一些新鮮的古樹鬆果,以此來販賣給那些飼養有鼠類妖獸的修士。
雖然換不了幾塊靈石,但勝在摘取不用付出什麼成本,隻是路途較長,要花費的時間成本比較多罷了。
在修仙界,類似於尋寶鼠這樣的低階妖獸,飼養的人還是不少的。
而這一次許夏接取的兩個任務便是和這些蒼鬆古樹有關。
其中的收集任務,便是淩雲宗的一位長老想要收集一些新鮮的古樹鬆果來喂養自己的尋金鼠。
而清剿任務,那便是上清宗一些僥幸存活下來的煉氣期弟子餘孽將西嶺給占據了下來,打劫了不少前來摘取鬆果牟利的散修。
一般來講,需要靠古樹鬆果來謀生的散修,基本上是修仙界的最底層,戰力並不出眾。
但這樣的事情乾的多了,短時間內有不少散修失蹤,消息這才暴露了出去。
兩個任務都是真的,倒不是李青刻意偽造出來的,他隻是覺得這個任務比較適合用來考察這名內門弟子。
西嶺距離淩雲宗路程漫長,而煉氣期的修士又無法支撐長距離的飛行,所以在地麵趕路的時間會比較多。
這一路上,倒是適合李青給他設下考察。
東吳鎮,這是一座凡人聚集的小鎮,乃是兩座城池連通路徑的重要節點,故此有不少旅人客商往來。
“許師兄,我們就在這座小鎮休整一番吧。”和許夏同行的淩雲宗弟子提議道。
許夏思索了一陣,而後同意了這個提議。
煉氣期的修士還無法做到徹底的辟穀,一路上他們都是靠著辟穀丹支撐過來的。
但長時間未曾吃過熱氣騰騰的飯食,自然是會產生不少口腹之欲。
許夏點頭道:“嗯,路程已過小半,一路上也舟車勞頓了,是該找個客棧好生歇息一日。”
“不過要切記,我等是離開宗門執行任務的,切不可惹是生非,在凡人城鎮也不可招搖過市!”
隨行的師弟渾不在意的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宗門規矩嘛,我怎麼敢違背。”
說著,兩人便進入了這座忙碌的凡人小鎮當中,隨便找了家客棧落了腳。
而在他們無法察覺到的地方,一道挺拔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還算老實,出行知道遵守宗門規矩.不過光靠這些的話,還無法成為掌門!”
李青略微思索了一陣,身影便再次消失。
次日,東吳鎮某間客棧之中,休整了足足一日的許夏二人,再次出發。
而在此時,某間賭坊內,一道淒婉聲音幽幽的傳了出來。
“當家的,彆再賭了,這是孩兒治病買藥的銀錢啊!”
霎時間,回應這名婦人的是一道中年漢子的震怒吼聲:
“滾出去,彆妨礙老子下注,這次我買大!”
然而婦人卻是繼續在賭坊內哭訴道:“這是家中的最後一點銀錢了,苦命的孩兒已經好幾日未曾吃過一副良藥了,那一副藥渣子熬了又熬,我那孩兒的風寒又怎麼好得了!”
“哼,沒錢就去問我那老丈人要,那老不死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外孫病死吧?”
“順便多要些銀錢,老子本錢不多,怎麼翻本?”
說著話的同時,賭桌上已經開了盤,這個男人不出所料的沒有押中。
氣得他大發雷霆,隻覺得是自己的妻子擾亂了自己的運氣,輸紅眼的他直接一腳將這個婦人給踹了出去。
賭坊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最終也隻是派人聯手將這個悲痛哭泣的婦人抬出了賭坊。
大街上,這一幕正好落在了許夏二人的眼中。
他們駐足看著那個癱坐在大街上哭泣的婦人,內心都生出了些許惻隱之心。
“唉。”許夏輕歎口氣,默默的走到婦人身旁,拿出了幾枚碎銀塞入了這個婦人的手中。
“額?謝謝恩公,多謝恩公!”婦人捏緊了碎銀,還未擦拭乾眼角的淚水便笑了起來。
然而這一幕卻不知為何落在了賭坊中那個男人的眼中,他顯然輸紅了眼睛,大步跑了出來,就想搶過婦人手中的幾枚碎銀。
“拿來!”中年漢子聲色俱厲的喊道。
婦人緊緊攥著手掌心,說什麼也不鬆手,隻是帶著懼色的顫聲道:“當家的,咱的孩兒真要病死了,你就收手吧!”
啪!
回應她的隻是一道清脆的巴掌,整個街道的行人都聽見了這一道耳光聲。
瞬間,婦人發黃的麵頰立刻浮現出了一道血紅色的手掌印,她的嘴角也溢出的絲絲鮮血。
中年漢子呲牙威脅道:“敢不聽老子的話?給我拿來!”
“老子的運勢到了,到時候贏了錢,什麼藥買不起?”
“趕緊把銀子拿過來!”
然而婦人卻是說什麼都不肯放手,她埋低了頭,將手中的幾枚碎銀子緊緊攥著。
中年漢子見狀,終於是忍無可忍,他開始拳打腳踢,每一擊都用上了十足的力氣。
終於,婦人扛不住了,她最終還是鬆開了手,顫顫巍巍的將銀錢交了出去。
“媽的,早乾什麼去了,非得吃上一頓毒打才肯老實!”
中年漢子一邊嘟囔著,一邊又拿著僅有的幾枚銀錢走進了賭坊當中,對那鼻青臉腫的婦人絲毫不管不顧。
全程看完了這一切的許夏二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顯然難忍心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