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想了想,詢問道:“我沒事可以四處走走嗎?”
柳四猶豫了下,回道:“門口和附近可以,但再遠就儘量不要了。
館主喜歡清淨,最討厭有人在他麵前瞎晃。萬一被碰上就不好了.”
“哦。”
路遠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柳四很快離去。
路遠走進房間,試了試房間的燈和洗手間的水龍頭,沒什麼問題,便在床上坐下。
他對居住的條件還是頗為滿意的。
拿起手機給老爸老媽報了個平安,說自己已經在酒店住下了,他這次出來是騙家裡來濰山旅遊的。
然後給林誌勤打了個電話,卻無人接聽。
索性就直接發了條短信過去。
不許亂走,不許瞎逛,這房間裡連個電視都沒有。
路遠感覺有點無聊,想了想,閉上眼睛進入了意識空間。
幽靜的竹林深處。
一條小溪蜿蜒流淌而過,發出潺潺的流水聲。
伴隨著風吹竹林的輕響,呈現出一片靜謐祥和的氣氛。
溪邊的石桌前,林誌勤和一留著利落短發的中年女人相對坐著。
“.當初你違逆老師的命令,偷偷放跑他。
現在他回來了,十有八九會來找你,至少是和你見上一麵。
老師那邊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但看樣子還是沒能咽下這口氣.”
長眉細眼,麵白而無皺紋的短發女人低聲說著,拿起桌上的砂壺給林誌勤倒了杯茶。
林誌勤臉色沉凝,眉頭緊緊皺著。
短發女人輕歎一聲,再勸道:“這是多好的機會,你若是把握住了,老師興許就原諒你了。林師弟”
林誌勤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他要是回來找我,我一定會稟明老師”
短發女人眉眼一鬆,緊跟著卻又聽到。
“.但不是為了求老師原諒,當初那件事我沒做錯。
放到現在,我一樣會那般做。”
“林師弟!”
短發女人喝了一聲,臉上有淺淺的慍怒浮起。
林誌勤低著頭並不作聲。
短發女人忽的眼神又無奈下來,擺了擺手,道:“算了,隨你的便吧.”
轉而話鋒一轉,詢問道:“沫沫怎麼樣了?”
林誌勤的肩膀動了下,這次開口了。
“下個月手術。”
“約上手術就好。”
短發女人點點頭,道:“我給欣蘭打了點錢過去,手術費這些你不用操心。”
“我”
林誌勤抿了下嘴唇,剛想說點什麼,忽然這時候手機振動響起。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很快放下。
“我推舉的那弟子來了。”
短發女人神色微動,道:“就是花了兩千萬的那個?”
林誌勤看了女人一眼,點頭:“是。不過就算沒有這兩千萬,我也會帶他過來。”
女人眼眸閃動了一下,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口,潤濕嘴唇。
“我聽秦峰說,你很看好他?”
“對。”
林誌勤點點頭,臉上似乎起了些許光彩。
“他的身體天賦很好,悟性也極其出色。
一個月前我隻傳他樁法,結果他竟從中領悟出真功的架勢”
“見過幾次?”
“一次。但私底下未必沒有第二次。”
“或許是湊巧碰上的。”
“那也足夠了不起。
除了那個人,我再未見過這般出色的習武胚子”
“隻是你以為罷了。”
短發女人神色平淡,開口道:“或許這小子的天賦真有你說的那般出色。
但這次你是彆想了,親傳位置幾乎已經落定。”
“什麼意思?”
林誌勤皺眉。
短發女人看著麵前的紫砂壺,淡淡道:“二師兄給老師代收了位弟子。
年紀輕輕,已經進了練臟,領悟一門真功,而且已經生出了鶴勁。
這次所謂的考核,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擺在明麵上的各方各麵都要比你的那個強一大截吧。”
短發女人轉頭看向林誌勤,“你說,老師憑什麼要選你不選他?”
林誌勤聽著女人的講述,神色怔怔。
忽的身上生出一陣頹然之氣,雙手扶住石桌再不發一言。
溪水潺潺。
短發女人端過林誌勤的茶杯,隨手將裡邊已經涼透了的茶灑進了腳下的流水裡。
意識空間。
“呼——哧——呼——”
路遠平穩地呼吸,青筋暴凸,一根根條狀肌肉如鋼絲般繃緊的胸膛有節奏地上下起伏著。
青黑粗壯如巨蟒的大手緊緊將一道人影掐在手裡,懸空提著。
後者身體無力擺動著,拳腳不斷地抽打著路遠的胳膊,卻根本毫無作用。
反而像極了一條瀕死掙紮的魚。
他白皙的臉龐早已漲至通紅,左耳處的耳洞因為充血被撐得頗為顯眼。
“哢嚓——”
路遠隨手擰斷了青年的脖子,像丟垃圾一樣丟在旁邊的地上。
“實力很一般啊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哢嚓哢嚓——”
連續的骨鳴聲,路遠的身形恢複至正常大小。
“再試試那個姓唐的吧。”
路遠想著,退出意識空間。
短暫的回神後,又再度閉上眼。
不過這次的【假想敵】對象變成了進門時那個留著背頭,麵色紅潤的唐姓中年男子。
聽說他好像是鶴派的親傳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