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坐在卡座,自顧自倒酒。
“軒哥來了。”陸野喊了聲。
顧庭軒落座,瞥向裴京墨,語氣幽幽:“你跟許南音孩子這麼快滿月了?”
裴京墨遊刃有餘:“你呢?聽江栩的話自宮了?”
眼角抽了抽,陸野閉上嘴,避免沾染火藥味。
一桌三人,兩個不高興,一個沒頭腦,曬乾了沉默。
終於,陸野找到話題,問顧庭軒:“聽說蘇心月沒跟你鬨掰,你們三個月後就要完婚了?”
顧庭軒仰頭灌了口酒,嗯了一聲。
“那江栩呢?”
“我養著她。”
一直沉默的裴京墨忽然放下酒杯,“你問過她願意被你養著嗎?”
“不願意也得願意,我不會放手。”顧庭軒的臉冷漠的沒有一絲情緒。
裴京墨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炸了,“那你他媽就彆娶蘇心月。人家好好一姑娘,憑什麼被你當見不得光的情人養著?”
“房子車子鑽戒我什麼都不會虧待她,就隻欠一個名分而已。”顧庭軒神色太冷靜,顯得無情:“她不可能再找到條件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我問你,你會跟蘇心月上床嗎?會跟她生繼承人嗎?”
顧庭軒頓了頓,“這是沒法避免的。”
陸野聽著,一方麵十分理解,畢竟他們這圈子婚姻不可能看什麼虛無縹緲的愛情,除了他牛逼哄哄的墨哥這種極個彆例子。
另一方麵又覺得他兄弟真渣,都說談戀愛報紙找報紙,白紙找白紙,像他都找撈女給錢就完事了。可江栩那姑娘顯然純的不行。
就在他思緒紛飛中,桌子被猛地掀翻!
裴京墨一拳朝顧庭軒臉上砸去,“自私鬼!你是真的愛她,還是隻愛你自己?人姑娘如果是為了圖你的錢,至於鬨自殺嗎?”
“要麼你放手,要麼你就一心一意愛她,彆最後害人害己!”
他話音剛落,顧庭軒的拳頭就回擊了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牛逼,那麼有本事四年就能把控整個財團,我他媽就是渣,舍不得出身帶來的金錢地位,也舍不得她……”
兩人打成一團。
陸野抱著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彩虹屁,給自己倒了杯酒,摸了摸它頭,“彆怕,他們互毆了,就不會打我們了。”
小聲嗷嗚一聲,彩虹屁表示姐聽懂了,小爪爪又往桌上的空酒杯扒了扒,好像在說:“給姐也整一杯。”
陸野拿起酒象征性幫它倒了一杯。
沒多會,裴京墨和顧庭軒臉上都掛了彩,麵對麵坐下,悶頭喝酒。
陸野哼了聲:“兩個活爹!接著打啊,誰能打得過你倆啊,我都準備叫救護車了。”
“閉嘴!”兩道陰沉的嗓音同時斥道。
***
半夜,迷迷糊糊中許南音被震動鈴吵醒。
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眼旁邊熟睡的林思甜,她小心翼翼下床,到了外麵陽台。
遲疑著接通,聽到男人含糊的醉意惺忪的嗓音:“老婆,我今天,就剛剛……幫我們討伐渣男聯盟做出了突出貢獻。你要不要……誇下我?”
討伐誰?顧庭軒?
許南音嘴角動了動,卻沒問,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哪來的臉要你誇。”
裴京墨頓了頓,沙啞著嗓音極為緩慢地問:“跳河的事……”
他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