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
許南音連連擺手,腦子好像暫時被狗啃了補了一句:“挺費油的。”
“哦,我自己認識路。”她又說。
沉默了好幾秒。
裴京墨轉身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砰一聲重重砸上車門,又忽然降下車窗,臉色冷得跟結了冰似的:“當我沒問。”
黑色豪車一轟油門開走之前還飄出來一句。
“許南音,你就當我鬼上身。”
病房裡,許南音趴在床沿,眼底的水汽越來越充盈,同時,又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
她都能想象裴公子當時坐在車裡,憋屈得臉色黑成炭罵她笨蛋的樣子……
她起身,彎腰,輕輕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溫軟的觸感在唇間蔓延。
有一種酸澀又甜蜜的情緒也在她胸口漫開,好像整顆心掉進了蜂蜜檸檬水裡,又甜又澀。
忽然,裴京墨側轉了身,手竟然無意識地抬起摸摸她頭。
怕吵醒他,她僵硬地維持彎腰姿勢,見他嘴唇動了動,像在說什麼,她輕輕將耳朵湊近。
聽到他低聲呢喃:“乖~想吃什麼?明早我起來給你做。”仿佛回到四年前他們還在公寓同居那段日子。
眼淚順著眼尾悄然滑落,許南音心口像是被什麼擰了一下,手輕輕撫上他後頸的發尾。
這樣的夢,這四年裡他是不是常常夢見?
翌日。
一大早林思甜的電話就追了過來,許南音去過道裡接。
“寶兒,怎麼樣?裴渣男沒事吧?”
“還在睡,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林思甜鬆了口氣:“我真怕他借此訛上你!那你和他領離婚證的事不就難了?”
“離婚?”
許南音一時沉默。
她沒注意到一道圓滾滾的身影一瞬間瞪圓了眼,狗狗祟祟從她背後經過。
“思思,其實我和他之間有兩件事一直讓我很困惑,我想先找他問清楚……”
黃柳推開病房門,一眼就看到自家bOSS懶洋洋起身靠坐在床頭,曲起一條長腿,冷白修長的大手搭在膝上,嫌棄瞥他一眼問:“怎麼是你?我老婆呢?”
“!!!你老婆不要你了!”
“嗯?”
黃柳後脖子一涼,“不是,我剛才聽到夫人在電話裡和彆人說,要離婚!”
裴京墨臉色瞬間陰沉:“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小沒良心的,剛救她出狼窩就要拋棄他。
裴京墨閉上眼,纖長漂亮的睫毛都氣得顫抖。
怎麼辦!bOSS的結婚證要是保不住了,那他也要完蛋了!
黃柳急的腦門都冒出汗,忽然想到了什麼,問:“裴總,您傷的嚴重嗎?”
裴京墨仍然閉著眼,嗓音充斥不耐煩的焦躁:“腳趾小趾骨折。”
“怎麼摔下崖卻傷的這麼輕!”
裴京墨微微睜眼,視線漫不經心一掃。
“不是!我意思是,您要是傷的重那不就有借口賴上夫人了嗎!”
黃柳連連搖頭感慨:“裴總,您這命硬的……上吊半小時都吊不死吧。”
“滾出去。”
倒也不算裴京墨命硬,是他身上穿了最高級彆的防彈衣,所以一被劉冬他們綁過去,就一直在用那張毒嘴激怒他們,讓那兩頭蠢貨連給他搜身這事都忽略了。
黃柳往門外走,忽然又轉身一臉驚喜:“裴總,我有了!”
“我沒潛過你。”
“我是說,我有幫您留住夫人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