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他腦部是不是受到撞擊,有淤血堵塞神經之類的問題?”許南音緊張道。
主任醫師看著麵前那張屁事沒有的腦CT,又看了眼坐在輪椅上,裴京墨意味深長的臉。
“……有。”
誰叫這家醫院姓裴呢。
“有多嚴重?”
許南音聲音發緊。
一起出的車禍,劉冬摔斷了脖子,全身骨頭也多處骨折,本來她還慶幸他隻傷到了腳趾。
“這個,我暫時感覺不出來……”主任醫師看向裴京墨,“裴總,你感覺多嚴重?”
裴京墨一本正經閉上眼感覺了下,慢悠悠回:“除了記憶缺失,其他沒問題。”
“那就是沒問題,應該是創傷後應激反應,養一養,隨時都可能恢複記憶。”主任下了結論。
這麼草率的嗎?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看主任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許南音又不好質疑。
辦了出院手續。
許南音陪裴京墨一起上了車。
昨晚沒睡好,車後座,靠在椅背上,沒一會她就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時,身下這觸感……
她怎麼會坐在他腿上,在他懷裡睡?
許南音怔了怔,倏地扭頭,撞上男人幽沉的視線,他一隻手掐著她腰,似笑非笑問:“睡好了?”
“許南音,你把一個傷號當人肉靠墊,會不會太過分?”
“我?”
“就是你,睡著了還不老實,爬到我身上,讓我給你當墊背。”
“我沒有夢遊的習慣。”
許南音不相信自己睡著了還能爬來爬去,她又不是蜥蜴。
“不過,我現在相信你是我老婆了,畢竟這麼抱著你,我……”裴京墨在她耳邊漫不經心低聲說了句下流話。
許南音臉上瞬間騰起熱意,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輕輕捉住他左手,看了眼他腕表上的時間。
居然快下午5點了。
也就是她在他懷裡睡了將近4小時,他都沒叫醒她,就這麼乖乖悶在車裡給她當靠背。
“為什麼不叫醒我?”她疑惑地審視他。
“睡得跟小豬一樣,怕把你叫醒,我這顆好白菜被你拱了。”
許南音並沒有被他的玩笑糊弄過去,輕輕捏了捏他臉,“說,你是不是根本沒失憶?”否則怎麼對她這麼有耐心,這麼順著她?
那雙漆黑漂亮的眼噙著笑意,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不疾不徐說:“我真失憶了。隻不過,剛失憶不到一天,又重新喜歡上了你。許南音,你能理解喜歡一個人成為慣性成為本能嗎?”
他說著推開車門,示意她:“下吧。”
她看了一眼,麵前是氣派的雕花鐵欄大門,這是在裴家彆墅門口。
許南音還想問什麼,他咬上了她的唇,氣氛正濃時,一道咳嗽聲響起。
“不像話!”
恍惚中推開他,許南音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車旁裴牧川那張黑氣沉沉的臉,瞬間將整張臉埋進裴京墨肩頭,麵紅耳赤平複著劇烈的心跳。
耳邊響起男人混不吝的嗤聲:“像畫我就掛牆上了。”
“你哪位?讓一讓,好狗不擋道。”
裴牧川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咬牙切齒:“逆子!我是你爹!”
“嘖……”
裴京墨一挑眉,慢悠悠朝他伸手:“親子鑒定報告出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