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雄的聲音明顯大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來找茬的那你可找錯人了。”
他將刀子在手裡換來換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團躍動的冷光,下一秒就要刺入彆人的眼睛。
“這是一把好刀,經過冷火鍛淬的刀身雖然短了些,但用來殺人足夠了。”
菜花雄明顯愣了一下,“你懂刀”
“不懂,隻是對金屬材料有些了解。”
菜花雄明顯鬆了口氣,不是來找他報仇的刀客便好。
“你是一個煉金術師”
尹秀如實相告:“我是一個機械技師而已,沒有證照的那種,每天在廠裡做一樣的事情,每一種產品都能閉著眼睛組裝出來,唯一千奇百怪的就隻有那些機械故障而已。”
“機械看起來簡單,隻是一堆發條和齒輪組在一起而已,可實際上它比人要複雜得多。”
菜花雄將刀收起來,隨意搬起一條板凳,招手示意尹秀過來坐下。
“洋人以為自己發明了機械,便是造物主,總要出這個規範,那個手冊的,可實際上,他們隻搞懂了一些皮毛而已,每樣機械都是有脾氣的。”
尹秀瞪大了眼睛,“雄哥,你說機械有脾氣”
“還不止呢,除了脾氣,還有性格,比如在廠裡絞紗的機械輪組,和負責打磨零件的機床差彆就很大,這可不是一坨鐵疙瘩和另一坨鐵疙瘩的區彆而已。”
“有煙嗎”他問道。
“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菜花雄似乎有些失望,轉頭四處看看,從身邊隨手拈了一支蒿草,咬在嘴上。
“你有夢想嗎”
似乎不指望尹秀回答,他又說道:“我的夢想是有天,帶著自己發明的永動機去參加那什麼世界博覽會。
給那些洋鬼子看看,我們唐人也是造得出世界頂尖的機械的,而不是隻能做苦工,給他們紡紗,修鐵路。”
說著他又撓了撓大腿內側,“說多了伱也不懂,說吧,你有什麼事”
尹秀低頭,將左手的衣袖挽上去,手指輕輕抓住仿生皮膚,往後一推,露出了藏在皮膚下的手腕。
透過層層的機械結構,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底下若隱若現。
隻看了一眼,菜花雄便將手蓋住那露出的部位,低聲道:“這位行家,在這裡說話可不方便,不如我們到屋裡去,那屋子很大。”
進到屋內,尹秀將手臂上的仿生皮膚完全褪去,露出那冷冰冰,精密而又粗獷的手臂。
菜花雄雙手輕輕握住尹秀的義體,嘖嘖稱奇,情不自禁地不停撫摸著。
“複進式軸承,三層輪組,水平對置汽缸,這些東西市麵上都可以搞到,但能把它們完美配置在一起的人,我至今還未見過。”
“兄弟,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機械技師而已。”
等菜花雄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尹秀才跟他說明了來意。
菜花雄點點頭,說道:“改裝這隻手你信得過我的話我肯定沒問題,就是你不說我也要跪下求你讓我改的,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一個是我工作的時候一定要有煙抽,紅牌的凱旋門。
第二個,夜宵要吃燒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