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抬頭,看到了黑五那略顯驚訝的臉。
頓了頓,他神色恢複如常,像一塊要滴出油的煤炭,輕輕拍了拍尹秀的肩膀。
“金四爺找你,不著急,先把炒飯吃完。”
……
通往甲等拳台貴賓室的通道,與彆處不同。
除了入口處有人把守外,通過特彆設置的屏風和燈光,還使得外麵的人壓根無法看清在通道裡的是什麼人。
怪不得九龍拳台的貴賓如此神秘,重重防護之下,就是一頭大笨象都可以悄無聲息地運進來。
一路上,尹秀都在試著跟黑五搭話,從女人,拳腳,生蠔,聊到水魚鞭,蛇膽,蚱蜢,對方都毫無反應。
他全程都像一個啞巴,隻是在前頭默不作聲帶路。
這叫尹秀一下子也刺探不出什麼情報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黑五最開始驚訝的表情絕非偶然,他要找的人是“尹秀”,而不是“皇帝”。
【金四爺為什麼點名要找我】
尹秀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心裡卻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如果不是找“皇帝”的話,那顯然證明九龍拳台那樁事已經過去了。
金四爺找他,顯然是為了彆的事情,而且很重要,不然不會讓黑五這個金牌打手來。
確定了這一點,尹秀的笑容也變得更自然了一些。
跟之前說的一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金四爺想乾什麼,大不了就是雙方撕破臉皮,來一波大的,將整個九龍城寨翻轉過來。
至於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翻轉台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隨著貴賓房門口的侍應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燈火輝煌,煙霧繚繞的大單間。
這應該是挺大的一個房間了,因為它不止容下了一張數米長的吧台和一個擺滿酒瓶的酒櫃,甚至還開了一桌麻將。
而在正中間的則是一整套真皮沙發,饒是如此,整個空間還顯得很富餘,波西比亞地毯從落地窗前一直延伸到門口。
“先在這裡站著,金爺看拳賽的時候不喜歡跟閒雜人等講話,也不愛被打擾。”
順著黑五的視線,尹秀判斷出金四爺應該是坐在正宗的沙發椅中。
他背對著尹秀,整個身體埋在高大的沙發之中,叫尹秀看不見人,隻能從一縷飄散出來的白煙,推測那裡應該坐著個人。
而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中,有兩個是尹秀認識的。
一個是喪狗,在尹秀進門時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隨即挪開,裝作沒有看到尹秀。
另一個則是白牡丹
這個女人的裝束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隻是白色的旗袍換成了黑色,還是繡著紅花,其中一朵綻開的玫瑰,正好開在被尹秀貫穿身體的位置,妖豔而又詭異。
在尹秀立定時,她剛好糊了牌,笑的花枝亂顫,露出旗袍底下的半截雪白。
【白牡丹,應該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回想起白牡丹泡在水裡,發僵發硬的身軀,尹秀也不由覺得通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