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感覺得到,自從羅維當了雜物科警長後,這應該是他從警生涯以來,話最有用的時候。
因為早上剛跟他要各區的下水道圖紙,等到晚上,那些圖紙便都被一輛馬車送了過來,堆的他屋子裡滿滿當當的。
為此,尹秀給了兩包煙,用來打發不停發牢騷的車夫,又買了好幾隻燒鵝腿,以此請來菜花雄幫忙。
建築工程圖紙,和機械工程圖紙自然是差地彆,甚至可以是完全沾不上邊了。
不過圖紙這東西,畫出來並不是為了美觀或者展示什麼,它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讓大多數人能儘量看明白圖紙上畫的是什麼東西。
因此隻要讀懂了圖例,再熟記大概的比例尺,像尹秀這樣的機械技師可以很快上手。
這種繁瑣又仔細的工作,他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幫忙。
要是叫明叔幫忙,恐怕他看一會兒就得罵罵咧咧地走開,酸的直揉眼睛了。
本來尹秀最先是想叫馬玉來家裡挑燈夜戰的,可她好端敦卻突然要跟藍婆跑到大嶼山拜神,還在那裡過夜,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另一方麵,之所以叫來菜花雄,也是因為他不僅得力,也正為劉半仙的事情擔心。
畢竟眼下他們連劉半仙在哪裡都不知道,跟吸血鬼在一起,他多失蹤一,就多一分危險。
尹秀和菜花雄的想法雖然截然不同,甚至世界觀也大相徑庭,但他們都有個聰明的腦袋,並且熟練於翻看圖紙。
在菜花雄那堆丟地上也沒人要的家當裡,就有一本比聖經還厚的機械設計圖紙大全,都快被他翻爛了。
尹秀自然也是看遍了各種機械結構圖紙,熟能生巧。
各區各街道的圖紙在他們手邊飛快地被翻閱,幾乎是左手剛掏出來,右手就已將它們丟到了一邊。
普普通通的圖紙自然不用了,隨手一堆,有疑點的地方則被紅色,藍色的筆相繼做上記號,專門堆成一堆。
兩人從晚上般開始,一直看到淩晨兩點多,才終於初步將圖紙分類出來。
用不上的圖紙被堆到花板那麼高,仿佛隻要一不心碰到,就會引發一場雪崩。
而真正引起他們注意的圖紙,其實也有一籮筐那麼多。
菜花雄咬一口燒鵝腿,又猛灌一口酒,隨後將酒瓶堆到一邊。
這是他今晚吃下的第三隻燒鵝腿,至於燒酒,他和尹秀一塊留下了四個空酒瓶。
“【四】這個數不是很吉利,再添一瓶吧。”
著尹秀又擰開一個酒瓶,咕咚咕咚給菜花雄倒了一杯。
兩人完全沒有醉意,似乎這些酒隻是成了他們腦力勞動的助力,跟咖啡一樣,越喝越精神。
菜花雄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杯後,才拿過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漬。
然後菜花雄拿起一張圖紙,上麵用藍色和紅色的筆跡勾畫出了好幾個線段和節點。
“你的想法應該也跟我一樣吧?市府的管線規劃都是找英吉利亞最好的工程師做的。
他們不會亂來,隨便畫條線,打個叉就敢叫彆人去開挖,施工。
他們要做工程,一定會避開地質鬆軟,積水多的地方,也絕不會在地下溶洞的上方建設工程。”
著菜花雄拿起筆和另外一張圖冊,點零幾個地方,“你看,再結合這份地質報告,這個區段他們避開的地方,是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的,這應該是然存在的,而不是無間那些隱士挖的。
畢竟這是一份三十年前的探測報告了。”
尹秀讚同道:“沒錯,我也是一看這張圖紙,便感到奇怪,因為它七扭八歪,繞開了最經濟的方案。
如果這裡存在著一個然的溶洞,那些隱士不可能會錯過它,依舊延展的方向來看,它甚至會成為地下居民的必經之路。”
菜花雄撓了撓大腿內側,“我同意,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四通八達,結構穩定,沒有坍塌的危險。”
著他又拿出另一張圖紙,那上麵也被劃了幾個線段和叉點,正是鴨寮街的下水管線圖紙。
“春……代,對吧?那個偵探,他所在的鴨寮街底下就有溶洞,還有相隔了幾條街的春風街,那裡也有地下溶洞。”
菜花雄將幾張圖紙放在一起,正經道:“那些隱士,起來應該更像是螞蟻。”
“螞蟻?”
“沒錯,或者他們是工蟻,如果我們把這些溶洞比作蟻巢的話,那些隱士便是通過自己發掘道路,再借助下水道網絡,建立了一條條通往各個蟻巢的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