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巴笑了幾聲後,尹秀倒轉砍刀,將刀尖握在手裡,刀把遞給春代。
“乾嘛?”春代問道。
“給你防身啊。”
尹秀揚了揚手裡的砍刀。
“我有這個!”春代拍了拍腰間的槍。
尹秀笑道:“打得死人嗎?”
“好像也是。”
春代接過砍刀,在手裡轉了轉,隨後又問出一個問題:“這,砍得死人嗎?”
“所以我是給你防身的。”
尹秀話音剛落,四麵八方便傳來了陣陣叫人耳膜直發顫的聲響。
聽起來像是機械摩擦,又像是鐵錘打在鐵氈上,叫人隱隱感到太陽穴直跳。
“來了。”
尹秀第一眼沒有望向門口,而是看向花板。
在隔著一層混凝土樓板的頂上,應該正有什麼東西在活動著,笨重粗糙,並且毫不掩飾,似乎是專門為了叫兩人知道,才發出這樣的聲響。
尹秀想起什麼,又從桌上拿了兩個合用的扳手,塞在背後。
在他慢悠悠做著準備的時候,門口終於出現了一個被燈光拉長的影子,像是一條蛇,又像是長蟲的倒影。
“阿彌陀佛,鐵心宗長老釋明來訪,不知可否進門一敘?”
那是一聲渾厚的問候,震的整個走廊的窗戶都在抖動。
“不太方便,但是門沒關。”尹秀答道。
幾乎是他剛完,門外便傳來了吱吱作響的機械摩擦聲,兼帶著尹秀頗為熟悉的氣泵泄壓的嘶鳴。
雖不知道門外行走的是什麼怪物,但尹秀知道,來的應該是個分量頗為沉重的家夥。
果然,在心臟跟著跳動幾下之後,那身形厚重的家夥出現了。
釋明,他簡直如同市麵上常見的彌勒佛雕像一樣,雖不高,肩膀卻是滿滿當當地擠滿了門框,走進來的時候連帶著把門框上的漆也蹭了下來。
看著他像是好不容易把自己塞進座位的胖子一樣緩慢挪進來,尹秀眉頭直皺。
這時候尹秀終於明白,為什麼春代講起這些家夥的時候,會他們是鐵疙瘩了。
那釋明厚重的身軀上滿是銀色的鐵漿褶皺,看起來透露出一種粗糙傳統的感覺。
鐵心宗的和尚,就是在哪個博物館裡站著,也足以代表本世代的工業雕塑水平,這就是一尊活生生的機械雕像而已。
“就是他陰你的?”尹秀問道。
春代謹慎地又看了一眼,隨後搖頭,“把骰子給我的那家夥,看起來更正常一些,不像這家夥,一點人樣都沒櫻”
“那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