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鐵心宗的和尚?”
春代蹲在地上,好奇地戳了戳那個侏儒的臉蛋,又好像觸電般收回手指,心裡隻覺得十分的怪異和彆扭。
之前自稱是“釋明”的人,此刻隻比春代的膝蓋高一些,手短腳短,用力往上跳正好能讓春代雞飛蛋打。
“放心,他不是什麼妖怪,跟外麵那些和尚一樣,都是侏儒。”
尹秀著,又是一腳踩在了釋明的身上,叫後者不禁發出尖利的慘劍
在沒了那層鐵疙瘩庇護後,釋明的聲音不複沉悶,反而變得尖細而又單薄。
簡直像是剛上學的男生。
可就是論身形,他也要比幼兒園的孩子矮上一頭,再加上那蒼白臉上顯而易見的皺紋,粗糙的皮膚,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五官……
尹秀隻覺得自己腳下踩著的更像一個怪物,比如鼴鼠精或者蛞瑜精,但他又從未聽過這兩樣東西會成精的。
他又低頭看了看原來屬於“釋明”的肥大軀體,在背上被拉開的隔板後,是一個僅容孩子爬進去的座艙,裡麵有幾隻操縱杆,甚至還有一個氧氣麵罩。
在外麵那些和尚殘存的軀體裡也有一樣的設計,隻是有的大一些,有些則是腦袋緊貼著內壁,幾乎沒有扭頭轉動的空間。
相比之下,釋明的這個座艙,已經屬於很是豪華的半山彆墅了。
“機器人啊?”春代問道。
“更像是高達。”
“什麼是高達?”春代又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就是那種,不從裡麵出來就不會死的東西。”
“哦,你是這侏儒要是不被抓出來,就可以永遠魚目混珠,叫彆人把他當成被鬼魂附體的鐵疙瘩嗎?”春代半懂不懂。
“差不多一個意思吧。”
尹秀無意跟春代解釋太多,也解釋不明白,更主要的是此刻他的心情很是惡劣。
這屋裡的一磚一瓦,每一件家具都是包租婆的“心血”之選。
如果她要的是錢,事情便能很好解決。
可那女人偏偏不缺錢,她要的是其他更模糊,抽象的東西。
這叫尹秀不禁覺得頭疼。
想到這裡,他一把將在地上無法起身的釋明拽了起來,將他的頭按到被打成蜂窩煤一般的牆上。
“王鞍,彆人拜訪都是來殺饒,就隻有你是來拆房子的,這房頂,這地板跟你有仇啊?你不打人,子彈全往這上麵招呼!?”
釋明大叫起來,聲音尖利到像孩子啼哭,“賠,我都可以賠!”
“難道你還想不賠啊!?”
尹秀又是一把將他提起,像是拿著玩偶一樣,提到春代麵前。
“給他找件衣服吧?隻穿一件內褲的話,似乎有傷風化。”
春代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眼釋明,問道:“你這裡有童裝嗎?”
“我不是開幼兒園的,也不賣衣服,哪來的童裝?”
“那你讓我從哪裡找一件……”
春代的雙手在空中比了一下,“一件這麼的衣服?”
“也是。”
尹秀看了看周圍,從桌上扯下桌布,幾下便結結實實地把釋明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