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春代的說法,在無間,不需要那樣精準的東西,隻要能看出是什麼東西就好。
尹秀將紙條遞給船夫,重複道:“去鐵心院。”
船夫接過紙條,瞄了一眼,隨後點頭,“好,鐵心院。”
剛想撐杆,他又似乎想起什麼,問道:“要預定回程的票嗎?”
“回程?鐵心院那裡沒有直通地麵的通道嗎?”
船夫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給你們收屍?如果需要的話,我過兩天再過去一趟,可以把你們兩位捎到地上去,那裡有人會接手。
所以你們如果需要的話,多付筆錢,留個地址給我就可以了。”
羅維不由地瞪大眼睛,“鐵心院,有這麼可怕?”
他一問到實質的問題,船夫又不答話了,隻是看向尹秀,在等他回話。
尹秀咧嘴,示意羅維給船夫發根煙。
“很抱歉,沒辦法照顧你的生意,我想我們應該用不上你的回程服務才對,鐵心院那些和尚也許要用,但那要他們自己願意出錢才行。”
船夫不以為意,隻是點頭道:“我是以為,有備無患總是好的,不過你說用不上,那我也不勉強。”
說著他接過煙,卻不點火,而是把煙嘴撕下來,然後剝開煙紙,把裡麵的煙絲一並塞進嘴裡,咀嚼起來。
羅維曾在一些東南亞人那裡,見過這種奇特的方式。
東南亞雨林濕熱,遇上雨季,人在裡麵待久了就容易吸入太多濕氣,從而導致換上各種各樣的病。
因此有些人便通過口嚼煙草的方式來祛濕,使身體發熱,暖和起來。
他怎麼看都覺得這船夫怪異,或許對方之前是某個江洋大盜,或者犯了重罪,所以才逃了下來。
因此羅維又看了那人一眼,將他的相貌和特征記在心中。
然後他低聲對尹秀說道:“我怎麼覺得這船夫什麼都知道,但他又什麼都不肯說?”
尹秀點頭,“他隻知道該知道的,彆的你問他,他也一概不會回答。”
“什麼叫做該知道的?”
尹秀翻了個白眼:“你問我的,恰好是不該知道的問題。”
按照春代的說法,這其實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沒錯,規矩,還是他媽的規矩。
無間的船夫,他們終日穿行在地下水道裡,什麼不知道?哪處不會去?
他們簡直就是地上的馬車夫,黃包車夫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