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的手指在劍上抹過,嘲風本身竟像是著了火一樣,被一層絢爛的火焰包裹。
“龍生九子,好險又好望者,即為嘲風。
尹秀,原本為你所製作的那隻手臂,我參考了我父親留下的,堆在雜物間裡發黴的大堆典籍,終於是改造成功,使得它可以與各種法術配合,生出新的花樣來。
在這兩天改成劍以後,我發現這種特性越發明顯了,也許這會是最適合你的一件兵刃。
但它本身的用法多種多樣,也許你需要多用一段時間才能搞得明白,但無論怎樣,它一定會幫到你,因為這是我的心血之作,我有這種自信。”
菜花雄在信上如是說道。
真陽命火附著在嘲風上,使得這利刃不僅變得更加鋒利,甚至在它劈砍的時候,那火焰還可以隨著劍風延伸出去,攻擊距離到達數米之外。
尹秀將嘲風舞的潑水不進,那火焰形成的龍卷便以他為中心,將所有觸手席卷而過,發出陣陣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可儘管兩人都已使出砍瓜切菜的勁頭和威風,觸手還是源源不斷地從天空中降下,不一會兒那些觸手便已滿滿堆了一層,蓋過他們的腳踝。
甲板上幾人腳上一下都是粘稠的粘液,既惡心又感到彆扭,寸步難行。
海狗在這期間,一直死死握著舵盤,好幾次那些黏膩的出手從他背後,耳邊擦過,帶來痛楚的同時也留下難聞的粘液,叫他心裡直發麻。
而身邊不時拍打過來的海浪,更是叫他混身發冷,發顫。
彆的水手還可以躲避,或者用手裡的鐵鏟反抗一下,海狗卻不能離開這裡半步,甚至他的手也不能鬆開一會。
因為在紅老爺掀起的滔天波浪中,黑寡婦號的航行方向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起著變化,它時時刻刻都在偏離著航向。
倚靠海圖和多年的經驗,海狗奮力調整,控製著船行駛的方向。
此刻他感覺天上的白雲和太陽完全是某種幻覺,某種在極端絕望的暴風雨中才會出現的幻覺。
“媽的!果然這些道士神婆出的錢多了就不會有什麼好事!以後這種奇奇怪怪的活,加多少錢老子也不接了!!”
這樣聲嘶力竭地怒吼著,海狗即將精神崩潰時,在他的視線裡,東南方向終於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黑點。
努力瞪大眼睛,發現那確實是他們苦苦尋找的“陸地”,而不是飛鳥或者彆的東西時,海狗聲音裡已帶上了哭腔。
“皇帝!東南方向!陸地!”
“好!”
尹秀大笑起來,掙脫腳下束縛,一把衝向馬小玉所在的方向。
雖然不明白這笑聲的緣由,但任七也不由得精神一振,肩膀一動,第三把白色長劍出鞘,斬斷刺向尹秀後心的幾條觸手。
馬小玉見他跑來,毫不猶豫將手指咬破,用指尖血在稻草人上寫寫畫畫,終於寫完生辰八字,往裡注入一股紫氣,稻草人不由發出震顫,好像有了生氣。
在她將一枚銀針釘入稻草人的瞬間,尹秀一把接過稻草人。
鬥轉星移!
眾人隻感覺眼前一黑,隨後一切複歸平靜,海麵上再沒有滔天的浪花,也沒有如雨的紅色觸手,風平浪靜。
而甲板上,尹秀和任七也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