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指向其中一個衣衫染紅的漢子,“剛才要不是我顧著殺那個什麼狗屁聖子,隻是一劍,你就已經死了。”
那人臉上微變,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反駁。
護教賢王卻不以為意,走到最前頭,用手心擦了擦槍頭。
“剛才看了你那幾劍,我就覺得熟悉,後來才想起,你是一位故人,十年前我們見過。”
“我殺的白蓮教孽障很多,就是什麼法王,賢王也都殺過,記不起你來。”任七麵色冷淡。
“你記不住我沒關係,我記得住你!”
護教賢王雙眼突然漲紅,“十年前,我的結拜兄弟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你是當天那些走狗裡的其中一個,還是帶隊的那一個!但那時候,你的劍法和武功似乎並沒有如今這樣可怕。”
“記不清了,我說了,我殺過的白蓮教很多,多到我砍壞了十幾把劍。”
任七臉色平靜,似乎也不是為了譏諷對方,他隻是淡然道:“其中有很多人的父母,兄弟姐妹,兒子女兒,但你要是問我有什麼遺憾的話,我隻恨殺的太少,沒把你們這些妖言惑眾的混蛋儘數殺光。”
“那你眼下就有這個機會了。”
護教賢王往前走出一步,神情冷峻。
“我知道。”
任七有些無奈地往尹秀那邊看一眼,視線轉回這些白蓮教高手身上。
不將這些人,特彆是那個護教賢王乾掉的話,他絕沒有到聖子身邊去的機會。
如今,他隻能寄希望於尹秀彆那麼快敗下陣來,因為那白蓮聖子七年前就已經是個極為可怕的人,如今時光荏苒,作為一個年輕人,他進步的速度恐怕有如流星一般。
在剛才的交手裡,雖然高天羽看起來險象環生,但任七隻要一步走錯,仍有可能會被他抓住機會反殺。
對方就像一條毒蛇,儘管看起來像是被逼入了牆角,可實際上隻是在等待機會亮出毒牙而已。
隻要抓住了機會,高天羽隨時可以一擊致命。
事實上不用任七提醒,在交手的幾個回合之中,尹秀便已察覺到對方的狠辣可怕。
之前在與肅親王的較量中,他沒有召喚出【影武者】助陣,便是因為對抗那橫練高手所需要的精力和體力消耗極大,沒有分心的餘地。
而眼下,高天羽看起來似乎更加的危險。
那一柄既短而又薄如蟬翼的鐵扇,上下翻飛之間不僅叫人眼花繚亂,還隨時可能在那個瞬間,借著翻轉削掉他的幾根手指。
尹秀嘲風劍輕輕一磕,高天羽便被他輕易壓製,往後退出一步――即便這看起來也像是他故意賣的破綻。
逼退高天羽,尹秀袖管鼓張,一管畫著深紅色篆文的符紙被他捏在手上。
“這是特彆給你的。”
打開劍柄下方的空槽,尹秀將符紙裝進裡頭,嘲風劍上立即遍布火焰,變成了一柄火炬。
“嗬,有意思的奇淫巧技,道法不是道法,科技不是科技,這到底算什麼?”高天羽笑道。
他似乎完全不為自己接下來可能麵對的危險而考慮,隻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心態詢問,查看著。
“這是要你命的玩意!”
尹秀揮動嘲風,向著高天羽砍去。
著火的長劍與鐵扇碰在一起的瞬間,火花四濺,與此同時,一條火舌沿著接觸的痕跡往高天羽的手腕燎去。